“莫不是说中你心事了?”九叔与秦尧待得久了,自是明白那二字只是一个语气助词,并无不敬的含义,是故云澹风轻,毫无怒意。
“行了,你们师徒两个就别在这演了,早去早回。”这时,蔗姑的声音突然自九叔身后响起。
秦尧脸颊一抽,暗自苦笑。
师娘啊师娘,我没在演啊,纯粹是师父演我。
只是这话显然是不能说出口的,唯有按下心头复杂情绪,劝着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未几,就在三女送别师徒二人时,一只纸鹤突然挥舞着翅膀,带着一道暗澹流光自空中落下,在院里转了转身,仿佛在感应着什么。
片刻后,纸鹤玲珑小巧的脑袋指向秦尧,扑棱着翅膀,迅速来到他面前,静滞在半空中。
“谁给我发的飞信?”秦尧面带诧异,伸手握住纸鹤,随着灵光依附于他双手,纸鹤就此变成了一封带着无数折痕的信纸。
念英好奇地探头看去,只见信上白纸黑字的写着:秦尧亲启,毛小方敬上。二十年光阴倏尔掠过,不知道长近境如何,吾思之念之,却因事耽搁,无法登门拜访云云~
这信的开头在问秦尧近境,随后简单说了下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最后却是谈及了一件事情。
据说他追捕一个叫玄魁的僵尸已经快十年了,十年来走南闯北,风餐露宿,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都差那玄魁一步,认为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自己这辈子可能都追不上对方了,目前他人在香江,希望能得到秦尧的帮助。
“这信来的也太巧了,仿佛知道你们要去香江一样,不会有诈吧?”默默收回目光后,念英轻声问道。
秦尧折叠起这封飞信,笑着开口:“巧是巧了些,再晚一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不过要说有诈还不至于,外人可模彷不出这么一封书信。”
念英一脸担忧模样:“第八号当铺的事情好解决,充其量只是一场武斗,可这追寻玄魁一事,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快速解决的,你这一去不会又是许多年吧?”
闻言,秦尧刚想宽慰她几句,站在阿梨身旁的蔗姑却陡然间变了脸色,疾声说道:“林九,你可不能跟着去追那什么玄魁!”
和已经渐渐习惯与秦尧聚少离多的阿梨、念英不同,蔗姑与九叔在一起后,先前从未分开过太长时间,结果九叔一闭关就是十五年,把她都惊出心理阴影了,短时间内着实不想与其分开。
而在她略带惊慌的目光注视下,知晓缘由的九叔脸上没有流露出半分无奈,心底反而涌现出一股柔情。
“你放心,我这趟出门只是帮秦尧压阵,并不参与玄魁一事。”
蔗姑微微松了一口气,旋即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态了,没有在外人面前给足相公面子,连忙补救道:“我不是在管着你……”
九叔抬了抬手,笑着打断道:“我都明白,他们也都明白,不用解释。”
蔗姑脸颊一红,心底却没来由的浮现出一丝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