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狂乱似乎是激起积攒已久的怨怼。那邪祟巨人发疯一般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皮。
他们何其无辜,想在这般世道挣扎的活下去,却被人拐骗至此,如猪猡一般等待买卖,惨遭凌虐剥皮。
甚至作为材料他们都是失败品,被榨干了一切的价值,便随意的丢弃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们早就疯了。
如果能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或许能想起来一些吧,至少,得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吧。
他们这些邪祟画皮,平时只会浑浑噩噩的飘在这洞穴里,他们生前也大抵都是卑贱的,遇到那些老爷们只会卑躬屈膝,也换不来丁点的怜悯。
老爷们高高在上,手持斧钺,分食他们的血肉,禁锢他们的灵魂,掏空了他们的所有,只剩下这副无意义的空壳。
他们终于愤怒起来了,是压抑已久的宣泄,他们一辈子都是灰头土脸,含腰驼背,至少得有一次吧,叫我看到自己的脸。
尽管这没有任何的意义,但那一刻的安心和喜乐,却是做不得假的。
可悲的是,弱者总是挥刀朝向更弱者,他们这些人,哪怕愤怒起来,也是卑贱的,也是受桎梏的,遇见老爷们,照样只会卑躬屈膝,唯独同室操戈时,能让他们体会到掌握这一丁点权力的快感!
权力便是这么的令人着迷,哪怕一丁点,也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馥郁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