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时间仓促,陈崇虎只搜寻到了上述这些,琢磨出这么几条规律来,却也一时间没有具体头绪。
转眼,日子便到了年三十。
眼下,也只剩下最后一家庄户的猪没有宰,逢十五和吉日不杀猪,今日动刀算是犯了忌讳,所以陈崇虎特意避开了早上去,杀猪工序繁琐,早上去容易拖到正午。
正午是至阳时刻,但是阳极生阴反倒要比一天最阴的时候阴气更盛,所以很多地方都将正午时候称作,惊魂晌午,过了晌午之后,极阴褪去,哪怕是坏些规矩,陈崇虎也自认扛得住。
下午时分,陈崇虎准时踏进了罗闻庄。
之所以叫这么个名字,倒不是因为这庄人姓罗,也不是有什么名人,反倒是因为附近有座小山,叫做罗山,罗山与鎏山夹缝,夹出一条细长的山涧来,叫做风来涧,山涧内常年刮着斗大的风,过涧时发出如牛般的怒吼,甭说是叫行人通过,就是熊罴都难以行走,号称战象立地,卷上九霄。
而罗闻庄就是因为常年能听到这股风号,才得此名。
陈崇虎抬脚进了罗闻庄,庄内年意正浓,天冷雪铺村,孩童脚步踏絮痕,村鼓鞭炮驱傩鬼,遍洒香饧事灶神,好不热闹。
“噫!”一穿着新布袄的的孩子猛的看见陈崇虎,“熊罴怪哩,定是叫爆竹声引来,快走吔!”
玩爆竹的孩童们瞬间作鸟兽散,缩在柴火堆里,一个个探出地鼠一般的小脑袋,叽叽喳喳地打量着陈崇虎。
唯独第一个招呼众人跑的那孩子没有动作,眼神孤高而决绝,站在原地,一身傲骨无人敌,指甲盖里全是泥!
见陈崇虎走近,猛的一吸鼻涕,发现结冰了吸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