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之下,跪在地板上的人五官轮廓柔和,精致得跟3d打印出来那样,何砡盯着她看了会儿,发现自己知道这个人。
这人是以前也是个公子哥,叫吉克诺,当初在耶路撒冷的话剧场里很出风头,听人说是某一届最有良心的处刑官——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烂好人,笑起来很友善,让人想毁掉。
何砡知道他的战斗风格和处理麻烦的方式,跟新人没什么区别。
他也记得他是怎么死的,总共死了两次。
当初在地下迷宫时,这傻子被一头异变生物偷袭了,整条手臂被活生生咬了下来,他想给同伴创造逃走的机会,但显然没点作用,那些东西如果待到了他们,会进行虐杀活动,要不是何砡那时候在场,他跟三号都得死,那家伙于心不忍,最后回头给了他留了把长矛。
下一次见面,就是在同样奢侈的宴会,莉莉丝的生日。
他亲自动的手,拧断了吉克诺的脑袋,还用线把其他部分搅得粉碎,这孩子当场就死了。
然而现在,这人被扭曲了性别,并且跪倒在地上,像条狗那样发出悲鸣,被人操得快死了。
【你看到了真相。】
【那些与禁忌物相关的人……无论是否虚构,最终都会来到这里。】
【2号波动层。】
【一个精心准备好的地狱。】
【就是你们的报应。】
“说得真好,我给你颁个奖吧。”
何砡又吐出口血,妈的,真想杀人。
他意识到那或许可能是个改造人,或是个妓女——在某种特地的场合下微整形成一些人的样子,给有这种要求的傻逼们提供服务。
他的前方,那个很像吉克诺的女孩想逃了,但又很快被踹回原位,她脖颈上戴着副铭牌,有金属反光,但是看不清楚内容。
那两个客人就在旁边看,时不不时聊上几句,比如姿势不太对,一点都不激情,随后要求他们更狂野一点,更疯狂一点。
“玩来玩去还是没正统的感染体好玩。”其中一个客人说——熟悉的称呼,当初余柇就是这么喊他的,659的半感染体,听着就像是要死的东西。
“咱们什么时候能去他们的世界耍一耍?这都多久了,上一批反抗军们也死得差不多了。你看这家伙,虽说只是个禁忌物的残留,但死后被投影过来的时候基本就是个空壳,现在情绪一旦到位,让他玩死那位挚友都会愿意——”
何砡花了两秒,这才反应到在人前操吉克诺的家伙是谁——三号,至少脸是一样的。——这两人关系好得不正常,他最后在祭台前把三号割喉的镜头可谓是那场话剧秀的巅峰。或许那之后没多久吉克诺就疯了,也彻底死了,他觉得这人就是单纯不想活了。
但眼下这群人的爱好……未免太低级。
“这当然不是仿生人,也不是什么微型整容的手法。”有个声音突然在后面说,“2号波动层没那么低劣的玩意,这就是吉克诺本人,三号也是。”
何砡怔了一下,但没办法转过头,硬来的话怕是整个脑袋都要裂开,宴会的另一位客人站在他身后,一身礼服,举止高雅,只是笑容太过欠揍。
那两人正在说一个叫“生态爆炸”的新鲜东西,听到声音转过头,正看到他们,然后笑起来,那眼神很难形容。
“我记得,当初在耶路撒冷的时候,有些权贵很喜欢他俩。”那人慢悠悠的说,声音很熟悉,“刚刚我看了看别的地方,别西卜跟安德鲁烈也在这,只不过被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