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砡就坐在台阶上抽烟,不得不说,这味道还挺不错,难怪余柇整天到晚的抽个不停,当659的禁忌体就是好啊,哪怕有天抽出肺癌了,只需给自己来一刀就又是条鲜活生命供以消耗。
他们很快就完成了工作,把骨头的尖端塞到石缝里,没用多少力,就把石板撬开了。
潮湿腐败的味道瞬间从下方的黑暗迎面袭来,吉克诺又一副要被熏晕过去的样子,三号率先跳了下去,他打了个哆嗦,水温比想象得要冷一些,好在才刚到小腿,底下的空间也够宽敞。
他抬起头,示意吉克诺赶紧下来,后者点了点头,没再犹豫。
何砡这才走过来,他从台阶上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坐在了一张人皮上,那玩意的主人好巧不巧就是施森,喔,这可怜的家伙,死了还要被自己骂句晦气。
“拿着。”他从墙上顺了个火把,跳进下水道后将它递给三号,随后注意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我劝你还是把它捡起来。”
吉克诺神经兮兮的盯着他,站了两秒,沉默的从水流里把那根小腿骨拿了起来。
几人商量了下,由三号确定城堡大门的方向,他们希望能用对方法,比如通过下水道永远逃离这鬼地方。
听起来挺理想的,反正何砡是不信这俩二货能活着离开,起码不经历点重大挫折或着刺激是不可能办到的,不过除此之外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都知道自己只是顺路带两个累赘一程,选择权从来不在这些人身上,但人就是这样的,哪怕有一点飘渺的希望,他们也愿意往那游过去,尽管一切都是白费力气。
“你是外城人吗?”
他们继续向前,寂静里,吉克诺忽然问道。
“不然呢。”何砡又点上烟,还剩半包,他得省着点抽了:“你们一直演话剧,不烦吗?”
“这是耶路撒冷的规矩,拒绝参演的市民会被送到安德鲁烈神父那接受洗礼。”
或许是因为发现何砡对他们并没什么敌意,吉克诺也开始找起话题:“其实他们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莉莉丝离开后,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莉莉丝又是谁,别西卜养的妓女吗?”
吉克诺止住了声,显然被这种形容惊得说不出话,他愣了好久,才继续说道:“嗯……不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很好的玩伴。”
真不愧是话剧场景,好一个西方俗套故事开展啊。
何砡没了聊下去的兴趣,他们继续向前,没过多久,朝离开了地下水流的区域,这里的空间也变得更为宽阔起来。
确切来说,这已经完全不像是下水道了,他们仿佛来到了另一座城堡底下,周遭的地壁被修理得整洁光滑,穹顶更高,如同古式建筑的气派格局。
他推开已经愣住的吉克诺,就这么往前走去,远处立着两座雕像,它们单个就有七到八米那么高,体型扭曲抽象,臃肿的身躯被极其细瘦的手臂撑起,舌头伸在空中,上面长满红色的藓类生物,好似刚吞完生肉那般。
“也许我们走错路了吧。”
“我理解你的想法,因为这看起来就像是在送死。”何砡压根没管他在说什么,他操纵着线丝,圈圈涟漪在周围漫开:“或者我换句话来说。”
“这鬼东西丑成这样,就是等着有人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