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两点半,钟义在东泉站下了火车,他刚从出站口走出来,就被一群人围住了。
“住旅馆吧,一条龙服务有发票。”这是旅馆的掮客。
“大哥你去哪?要出租不?”这是出租车司机。
“大哥,陪我过个站呗。”这是小姐,听口音还好像是东北的。
钟义牢记王俊的嘱咐,大手一挥,用东泉方言说道:“我家就住天桥,都省省吧。”
那些人一听钟义这口地道的东泉方言,而且貌似是车站附近的坐地户,立马作鸟兽散了,这哥们儿不能宰,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钟义孤零零一人顺着车站广场边上的道路往前走了一段,然后他停了脚步,掏出一支烟来,拿出火机迎风点了。这时从路边一家快餐店门口过来一个乞丐打扮的青年,冲钟义说道:“大哥,给根烟抽呗?”
钟义打量了乞丐一眼,拿出一支黄鹤楼来给了乞丐,心中却很有些舍不得,这还是刘宇怡给他买的烟,抽一根就少一根了。
“大哥,我看你这烟也没几根儿了,都给我行不?”乞丐得陇望蜀。
“不行。”钟义简单回答,就欲往前走。
“不给烟,给我点钱也成。”乞丐继续拦在钟义的面前。
钟义被乞丐的欲求不满给气乐了,再次用标准的东泉方言说道:“你全须全尾的,干点力气活也饿不死你,凭啥找别人要钱呢?合着人家上班挣的钱容易是怎么的?”
乞丐一听钟义的方言,心说,没戏,这位不是外地人。竟自扭头他去,不留下一丝云彩。
钟义再往前走,还没到街口,就听见前面街角右侧有很多人在奔跑,还有人喊着:“哑巴往这边跑了,快追!”
只片刻,街角处就出现了一个拎着菜刀飞跑的青年,紧跟着又有一个手持甩棍的少年出现,这拿甩棍的看上去是追兵的先锋,他的冲刺速度不慢,把前面拎菜刀的追了一个脚前脚后时,一棍砸出,砸在了前面青年的肩膀上。
那拎菜刀的肩膀吃痛,立时刹住了脚步,回头冲着身后的少年搂头便是一刀,伴随着刀光落下,这挥刀者像是在嗓子眼儿里喊出来俩字儿“麻痹”。
少年猝不及防,被一刀砍在了右脸,立时鲜血飞溅,再欲死拼时,那拎菜刀的转身又跑了。
这时街角陆陆续续追过来好几个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纹龙画虎,一看就是混社会的,没一个正经人。那被砍的少年捂着脸道:“快追,别让他跑了,今晚一定要弄死他!”
这时钟义已经走到了街口,与这一伙少年擦肩而过。
他本不想管这闲事,因为两边看起来都不像是正经人,这就是街头地痞打架,话说在1987年以前,这样的事情钟义本人也没少干过,只是他从来没被人追着打过,因为他总是属于胜利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