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能让孙家罪上加罪,从此再无翻身希望,这点小问题也不算什么。谢文载打算明日再往陶家去,看能不能见到陶南山,打听一下详细的内情。
这么想着,谢文载便对海棠道:“这几日你若是功课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暂且放到一边,过两日我闲了,再来替你解答。你曹爷爷还要回家去,你陆爷爷心系家人,只怕也没有闲心教导你。你暂且别去打扰他们,有什么事先来找我。”
海棠应了,顿了一顿:“曹爷爷是不是不习惯在家里住?他以后还会搬回来吗?表叔公您和陆爷爷各占一间屋,目前住得还算宽敞,但再添上曹爷爷,好象就有些挤了。不如我让人把对面厢房也整理出来吧?”
谢文载摆摆手:“不必费事了。曹家人不久后就会离京,到时候老曹还要搬回来与我们住在一处,但那也只是暂时的,我们三人迟早要搬出去,没必要再在家里捣鼓。如今天气寒冷,我们三人挤一个大炕,既暖和,又方便夜里说话。等到春暖花开,学堂的事估计也有眉目了,到时候我们一人一间屋,你还怕我们会住得不自在么?”
他既然这么说了,海棠只好笑着应下,又问:“陆家那边,我们要不要打发人去探听一下消息?”她可以使唤张路荣去办这件事,想来后者在锦衣卫内部能打听到不少内情。
谢文载犹豫了一下:“罢了,我自去陶家打听,你哥哥在锦衣卫若听说此事,也会留意的,你二叔在御前同样能得信儿。你不必掺和。这等涉及谋逆的大案,不能随便打听。”
海棠乖巧地应了。
次日一大早,谢文载就出了门。不久之后,曹家就来人请曹耕云回去了。他在海家已住了两日,家里人都十分忐忑,担心前程还未定下,老太爷就丢开他们不管了。曹耕云被烦得不行,又惦记着不孝儿孙还有些门路,可以帮忙打听陆家的消息,便辞别了好友,骂骂咧咧地跟着儿孙们回家去了。
陆栢年在家倒是坐得住。他又开始打包自己的行李了,还翻书查阅,思考着要如何建立一座学堂,将来又要收什么学生,教什么课程。
海棠见他有事情忙碌,似乎并未因为家族的事而沮丧难过,日常三餐、每日睡眠也很正常,便安心了许多。虽然表叔公谢文载告诉她,学堂的事要忙忙办,不必着急,她还是尽快派张路荣去联系了附近的牙行,向房屋经纪打听了各坊宅院出租、售卖的行情,连办学堂需要什么资格、要走什么手续、日常经营成本等情报,也都打听得细致。为此,张路荣跑坏了一双鞋,又从海家得了一双新皮靴、两个上等红封,心里十分欢喜,觉得这差使再好不过了,事情容易办,收获还高。
期间海长安轮休,回家休息了一日。不过他并没有带来什么新消息,连陆家的事,也所知不详,只知道孙家地道网暴露,认为他家涉及谋逆的人就更多了。若不是心里有鬼,谁会没事在自家地底下挖地道,早早就考虑逃跑路线了呢?
孙阁老不得不上折自辩,声称自己完全不知情,甩祸道是族人自作主张。孙永平之妻带着家人闯进孙永柏家中质问其父母妻子,孙永柏之妻愤而自尽,据说留下了一封自白书,承认了罪名。孙永柏家人一边办着丧事,一边默认了此事,不曾为死去的儿媳辩解。狱中的孙永柏闻讯后,也同样什么都没说,没有闹,安静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