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作为射科教习的海长安,收到了一份调令,命他前往陕西都司报到。
调令上写着,长安后卫卫学的射科教习“海常安”,被陕西都司都指挥同知涂荣,征召为亲兵,年后就要上任了。
海长安有些懵,但一众上司同僚们都为他欢喜,纷纷前来向他道贺,恭喜他有了更好的前程。他只得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先应付了众人的贺喜再说。等结束了卫学的工作,他回到家,便立刻将调令拿去给父亲海西崖看。
海西崖也很意外:“这是麻尚仪走了涂同知的关系,把你调来都司衙门了么?可我还在任上呢!虽说我已经有意答应陶大人的邀请,转去户部做那个主事,但这事儿起码得等到开春之后,三月左右,方才会有正式的调令下来。眼下我还是西北边军的一员,家里没有别的名额……难不成你这个新差使,不需要考虑名额的事,是涂大人特地征召起用了你?”
涂荣身为陕西都指挥使司的都指挥同知,自然有这个权柄。他治下的军户子弟,他爱征召哪一个,就征召哪一个,完全不需要受到一家一户只能出一人应役的限制。而他的亲兵也不受西北边军的管辖,将来他要离开,完全可以直接带着走,到京城后要怎么安排,全看他自己的意愿,省了许多事。
海西崖想明白这一点后,不由得露出欢喜之色:“如此也好。涂同知是御前重臣,非常家可比。他愿意提携你,旁人便无法再对你的前程横插一手。常家若敢为难你,便是打涂同知的脸了。有他做你靠山,你便是回了京城,也能安心度日。我与你母亲也不必再担心你会被人欺负了。”
海长安心中不解:“可涂同知为何要帮我?难道就只因为麻尚仪开了口么?”
海西崖沉吟:“他们都是御前出来的人,私底下有什么约定,不是我们能擅自打听的。既然麻尚仪用得上你,涂同知也没有异议,你只管遵令行事便是。只是到了涂同知身边,你当尽忠职守,行事谨慎,万不可轻慢差使,叫人挑理。涂同知愿意提携你,你可不能让人笑话他有眼无珠。”
海长安忙肃正了神色,郑重道:“父亲放心,儿子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海西崖点点头,又忍不住猜想:“涂同知身边的亲兵不少,但在弓马上超过你的,还真找不出一个来。明春他就要去巡边了,该不会打算带上你,路上也好有个神箭手,以防万一吧……若是如此,那我和你娘就得开始为你准备行囊了。巡边一圈下来,怕不是要走上万里路,东西不备齐是不行的……”
海西崖开始碎碎念,海长安则是把视线重新落到那封调令上,看着上头“海常安”三个字,抿了抿唇。
他觉得,这绝对不是涂荣手下的人单纯写错了字而已。莫非涂荣与麻尚仪二人,另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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