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在屋里听见,不干了:“爹!我也要射箭!”却被母亲胡氏拦下:“不许胡闹!你的病还没好呢!”小石头却一边咳嗽一边闹着要出来与哥哥姐姐们玩耍,被母亲往屁股上狠狠拍了一巴掌:“闭嘴!”这才消停了。
海礁嘴角含着笑,只觉得这样的温馨日常实在是太幸福了。他沉浸在这样的幸福生活中,为了保护这样的幸福,暗暗下定了决心,无论练武有多累多苦,他都要坚持到底!
海礁练了半天的箭,胳膊就已经抬不起来了。海长安笑着拉走侄儿,取了药油给他按摩,海棠则是被祖母马氏拉了去。
马氏早年经常在儿子海定城练武后给他擦药油按摩,对这一套十分熟练。如今给孙女儿用起来,仍旧是宝刀未老,只是习惯性地用足了力气,按得海棠呜哇鬼叫:“轻一点……阿奶轻一点……疼啊……好疼!”
马氏稍稍减了几分力气,嘴里却忍不住数落道:“疼吧?知道疼就行了!你才多大年纪?又是个女娃娃。你哥要习武,你跟着胡闹什么?!真要陪他学,意思意思射几箭就是了。你居然还跟着他从头练到尾,他练多久,你就练多久,你以为自己是谁?!我们海家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官宦门第,就算养不出名门淑女来,家里的女儿也不能长成个五大三粗的母老虎吧?!你也不怕把手给练得粗了,以后拈不得针,捻不动线,长大了嫁不出去?!”
海棠左耳听右耳出,只管叫疼,其实多是装出来的。她虽然刚开始练武不久,潜意识里却知道该如何发力、省力,如何避免拉伤肌肉,再加上每日都有锻炼身体,用的又是相对轻巧的儿童弓箭,因此练了半日,也没累到筋疲力尽的地步。只是看到哥哥海礁那辛苦的样子,她便也装出累垮了的模样,以免引家人怀疑罢了。
等全身肌肉被马氏揉搓过一遍,总算被放过了,海棠便又活力满满地到处乱串了。
吃过晚饭,她还有余力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回屋休息之前,她往东厢房方向张望了几眼。小哥哥海礁刚吃过饭不久就回屋去了,此时已经响起了鼾声。
海棠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收敛一些?不知不觉便睡熟了。
深夜她听到外间有动静,醒了过来,却是爷爷海西崖刚刚回到家,正在吃宵夜。
马氏见丈夫一副饿极了的样子,不由得心疼了:“老顾让你去帮忙干活,难道还不让你吃饱?太小气了吧!”
海西崖笑笑,低声道:“烧饼茶水管够的,但我正忙着呢,哪里腾得出手来,随便吃两口对付了就完事。要干的活太多了,早些忙完,我也能早些解脱。”
马氏给丈夫舀了一碗热汤,放到他面前:“活很多么?难道就只有你一个人在干?没别的帮手了?”
“孙永禄为了安插心腹,把持财权,几乎将肃州卫经历司里能排得上号的算账好手都踢走了。如今他的人被清除出来,足足空出了十来个缺。周三将军与顾将军手下能拿得出手的人全都补上,还差了一半,连刘恪仁那边都借了人过来,仍有不足。我想着要做的事太多了,与其找几个半桶水晃荡的人来打下手,我还得逐个检查他们干的活是否有差错,倒不如全都自己干算了。有三五个人打打下手,干些杂活,也就够了。”www.y.
海西崖停了筷子,顿了顿:“肃州卫如今急需账上的人手,只怕一两年之内都不一定能补足。我在想……要不要把宝顺给带进去,给我打个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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