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旬走进车厢内的时候,傾天正坐在前右侧的拐角内闭眼打坐着,两人互相都没看见对方。
“见过前辈。”
君卿然起身朝他行了个礼。
左旬点点头,眼神有些恍惚地望向榻边的晴歌,声音已经沙哑黯然,“晴歌……”
唤了两声后不见她有任何回应,不禁又潸然泪下,“可知她何时会醒来?”
君卿然站于旁边,不确定地摇摇头。
对左旬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小外孙没找到,他还害得自己女儿差点丢了性命。
“是爹爹对不起你……”
他坐在榻旁的凳子上,颤巍巍地握着晴歌冰凉的手。
苏以南从未见他的情绪如此失落过,和左旬相处的那十年以来,他一直觉得这个男人威严稳重,就算心里再多心事也不曾对外流露过半点真情。
如今看着他沧桑的背影和涩然的声音,竟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原来在他们长大的这十几年,他的师父也在慢慢变老,变得开始想要依赖自己身边最亲的人……
“晴歌,爹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
左旬一遍又一遍地自责着,许是不忍看到这种画面,君卿然拉着小卿卿走出车厢,抱着她坐在赶车位上,看着天边下沉的夕阳。
苏以南也走了出来,将里面的空间留给左旬,这是最起码的尊重,想必左旬也不愿让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毕竟,他曾经是那么风光,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
“干爹,麻麻……睡觉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