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担心,我都会处理好……”盛珉鸥不断应允着对方什么,几分钟后,电话到了尾声,挂电话前,他说了句,“保重身体,萧先生。”
姓“萧”,还让他语气这么恭敬的,难道是萧随光?保重身体……萧随光昨天还看着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要保重身体了?
“什么事?”盛珉鸥挂了电话,仍旧立在窗前,也不看我,只是低头摆弄着手机,似乎在给谁编辑信息。
看他这自如的态度,要不是我现在腿还软着,我都要以为昨夜的一切不过是场荒诞的淫梦。
“十年前你约我去废墟,到底是要我看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在逐渐明晰,只有这点,仍让我心存疑惑。
盛珉鸥指尖一顿,半晌才继续:“你之前不是问过了吗。是我故意引你去见齐阳,故意让你们两个相互厮杀,一切都是我预谋已久。你这十年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
“不对。”我斩钉截铁,“你撒谎。”
盛珉鸥终于抬起头,先是对着正前方不耐地重重吐息,再是看向我。
“你偷偷进过那间屋子了。”
果然,他知道我进过那间上锁的屋子了。昨晚估计也是在装醉,看我到底记不记得密码。
干什么?现在是要看谁三十六计玩得炉火纯青是吗?
我轻咳一声:“我说没进你信吗?”
盛珉鸥将手机塞进口袋里,双手插兜道:“那间屋子不过是一种自我警示。告诫我要时时刻刻扮演一个‘正常人’,不能在人前露出马脚。它代表不了什么。”
到了这会儿,哪怕证据确凿,他仍然不愿意放弃自己秉持的“正道”,要与我诡辩一番,想让我相信一切不过都是错觉。
我都不知道该气他的嘴硬,还是心疼他的顽固了。
“嗯,你说的对。留着我的信,是因为自我警示。”我缓缓走近他,“十年来每到探视日都要在第一监所外徘徊,是因为那里的空气特别好。用十年换两百万赔偿金,是因为萧随光赏识你硬要给你的。”
他既然死不承认,我也只好相继掀出底牌。这简直就像是他以为我最大也不过一个大王,结果我甩手就是一个王炸。他措手不及,直接被炸蒙。
就算聪明如他,也无法在瞬息间找到新的合理借口。
“以上这一切,的确都是一位正常的哥哥会为弟弟做的。”我抚上他整齐笔挺的领带,手指勾缠着,“但昨晚的事,不是一个正常哥哥会和弟弟做的。我现在要做的事,也不是一个正常弟弟会对哥哥做的……”
话音未落,我用力一扯领带,与盛珉鸥的唇碰到一起。
唇齿相合,他垂着眸,一瞬的僵硬后,却在我的舌尖挤进他唇缝时放松了守备。他任由我吻着他,不作任何抵抗,却也不迎合我。
我轻轻抵弄着他柔软的舌尖,试了半晌见他不理睬我,便又去搔他的上颚。这次他有了反应,齿关一动,不轻不重咬了我一口。
“唔……”我发出一声不满地痛吟,刚要将手指插进他的发根,门口骤然传来吴伊的声音。
“老师,饭来了操!”
来得真不是时候。我意犹未尽收回手,盛珉鸥推开我,抢回我手里的领带,重新调整好位置,接着看向门外。
吴伊手里捧着两盒盒饭,目瞪口呆站在门口,一只手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
我好像刚才进屋时忘了带上门……
摸摸鼻子,我趁机开溜:“那个,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吴伊半张着嘴,一副灵魂出窍、三观炸裂的模样。我走到他身旁,出于好心提点他:“我和我哥没有血缘关系。”
吴伊愣愣看着我:“啊……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往外走,摸到口袋里的香水,又退回去。
“哥,你香水我拿了哈。”
盛珉鸥已经坐回办公桌后,闻言看了眼我手上的香水瓶,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
“滚。”
同样的一个字,以前我听着讨厌,怎么现在还觉得美滋滋的呢?我怕不是越发贱骨头了?
我收起香水,笑道:“好嘞。”没走几步,又退回去,“对了,我和郑米米是做戏呢。你别生气,我心里从头到尾只有你。”说罢也不管快要风化成灰的吴伊,冲盛珉鸥飞了个吻,吹着口哨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