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也没有什么神奇的,三种声音,第一种一响代表一小时,第二种一响代表一刻钟,第三种一响代表一分钟,想知道时间,三者相加,心算够格就行。
“看来陆先生对表很有研究。”萧随光突然热络起来,“我对表也有些喜爱,家里收了不少,有机会,陆先生可到我家来看看。”
萧蒙道:“我叔叔可是个表痴,家里一屋子的名表,还专门订做了金库门防盗。”
我忙摆手:“我就是工作需要,不敢说有研究。萧先生这样的才是行家,我充其量就是为生活所迫。”
萧随光哈哈大笑,和我们聊起他的收藏来,倒是比一开始盘问我时氛围轻松自在许多。
盛珉鸥到来时,萧随光正说到他最喜欢的一支表。
“那真是一支好表啊,有机会一定要给你们看看。”他见盛珉鸥来了,忙将他招到身边,“小盛,来来来,给你介绍个朋友。这是米米的男朋友,陆枫。”
盛珉鸥露出微笑,冲我伸出手:“恭喜。”
他的手有些冷,我的手心有些湿,握在一起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不知道为什么,盛珉鸥只是普普通通看着我,目光也不如何冷冽,我却觉得他眼风如刃,割着我的皮肉。
分明是我自己设得陷进,如今见他一脚踏进,我又有些心慌。
“姨父,我们是一家俱乐部的,表……盛先生还是我们师兄呢。”郑米米解释道。
“那真是巧了。”萧随光笑道,“本来嘛,年轻人就该多一起玩玩,交流交流。小盛你就是把工作看得太重,要懂得适时休息知道吗?不然身体到了我这个岁数要吃不消的。”
盛珉鸥少有的完全没有对一个“愚蠢凡人”的话不耐烦,他似乎真的有认真听进去,闻言轻轻颔首道:“我知道了。”
众人东拉西扯聊了几句,萧蒙突然说到盛珉鸥的锦上律所与美腾的相关合作,涉及商业机密,萧随光便叫我和郑米米自己去玩了。
之后的宴会,他们三人一直在聊天,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萧随光还带着盛珉鸥与萧蒙跟不少人碰了杯,像足了过年时带着孩子到处敬酒的家长。
我也想和盛珉鸥独处,奈何始终没机会。经历了慈善竞拍环节,全场共舞环节,到了快十点,陆陆续续有人离场,郑米米打着哈欠也准备走了。
我看了眼还在和萧随光说话的盛珉鸥,让郑米米先走。
“我还没吃够呢,你先回去吧。”
郑米米古怪打量我:“还吃?这顿是不要钱,但师弟你也不用一下子把自己吃爆吧?”
“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你不知道吗?扶墙进扶墙出。你快走吧,我等会儿自己叫车回家。”
郑米米耸耸肩,不再坚持,一个人走了。
我又等了片刻,见盛珉鸥与萧随光握手相拥,终于有走的意思,这才快步跟上。
会议中心大门外长长阶梯上,我从后面追上盛珉鸥:“哥,好巧啊,你还没走呢?你是不是晚上喝酒了,要不要我送你?”
盛珉鸥晚上喝了不少,走在台阶上身形都有些不稳。他听到我的声音一下站住,迟缓地回头看过来:“……你没喝?”
我嘿嘿笑着过去架住他:“没有。”
听了郑米米那席话,我便打定主意要有这一出,自然不会沾酒。
“哦。”他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食指勾着送到我面前,“那就麻烦你了。”
我还以为我俩要僵持一会儿,没想到他今天这么好说话。
盛珉鸥一上车便开了道窗缝透气,之后将椅背放低,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我看了他一眼,把空调风量调低,一路无话,将他送回公寓楼下。
到要送他进家门时,我犯了难。
“你先站一会儿……”
在车上休息了一场,盛珉鸥体内酒精似乎完全渗透进血液,让他醉得比之前更厉害了。行走间整个重量几乎都要压在我身上,让我举步维艰,跟驼了座大山一样负重前行,偏偏还怎么叫都叫不醒。
电梯出来,我用他的手去按指纹锁,几次都显示不正确,实在是没办法,只能输入密码开锁。
跌跌撞撞将他扶进卧室,连灯都来不及开,我一下瘫在地上急促喘息,累得够呛。
窗帘大开着,室外自然光照射进来,盛珉鸥无知无觉躺在床垫上,眉眼安逸平静,除了呼吸有些重,哪里都不像醉鬼。
哎,他这个样子,也只能有话明天说了。
未免他睡得难受,我替他脱了鞋袜,松了领带,还将他衬衫扣子全都解开了。
看了他睡颜一会儿,摸了摸他滚烫的面颊,怕他半夜起床口渴,我起身准备到厨房给他倒杯水。
揉着酸痛的肩颈往外走,卧室门近在咫尺,我一步踏到外面,突然背脊汗毛直立,感觉有哪里不对。
对危险的原始本能让我瞬间停住脚步,在即将回头的前一秒,眼前一花,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根领带抵住舌尖,勒住嘴角。
“唔?!唔唔……”我下意识要去扯嘴里的东西,脚下一个不稳,被像马一样扯着“缰绳”倒拖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