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吧。”
我又开了些门,宋霄这下感觉到了,回头看过来。
“吃饭了。”我无声用口型道。
宋霄略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匆匆挂了电话。
宁曦正在地上玩积木,我走到她面前,弯腰撑着膝盖道:“吃完饭再拼吧?”
她像是才发现我来了,猛地从专注中回神,惊喜地朝我伸出胳膊。
“妈妈!”
我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等哥哥回来就可以开饭了。”
她东张西望地看我身后,问我爸爸呢。
“爸爸今天公司有点忙,不回来吃饭了。”
她噘了噘嘴:“那我睡觉前又见不到爸爸了……”
小姑娘怕归怕,亲归亲,一日看不到宋柏劳就想他的紧,这或许就是血缘纽带。
“明天早上让爸爸上班前叫你起床好不好?”
她老气横秋叹了口气,似乎是勉为其难接受了。
“好吧。”她环着我脖子,用稚嫩的语调道,“你让他多陪我玩玩,不然我都长大了。”
“她真这么说?”
晚上宋柏劳回家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宁曦早已入睡。
“你的确很久没休息了,正好墨墨也要放假了,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旅行吧?”他脱去外套,我从他手里接过,替他挂上衣架。
“旅行?”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扣子,露出精壮的身躯,“说起来,我还没和你一起旅行过。”
衣物一件件落地,他赤身裸体着从那堆衣物中踏出,缓慢走向浴室。
“那你想想要去哪里吧,我没有异议。”
拿了换洗衣物送进浴室,一进门便被灼热的水汽扑了满脸。
“怎么不开排风?不闷吗?”我将衣物一一放下,去开墙上的开关。
连续的水声响起,宋柏劳仰躺在宽敞的浴缸里,抬手抄了把湿润的头发。
“忘了。”他嗓音含着微微沙哑。
本想离开的脚步一顿,我走到浴缸前,侧坐下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他微闭的眼眸颤了颤,缓缓睁开:“怎么了?”
手掌盖在他湿漉漉的额头,我仔细观察他的脸色,没发现特别糟糕后,着实松了口气。
“怕你累病了。”手指顺着额头滑下,指尖滑过鬓角,也滑过他耳后那道显眼刺目的疤。
他轻笑出声,握住我的手,按在他脸侧。
“你呀,也有点太小心翼翼了。”他抬眼看向我,漆黑的眸深邃一片,“我身体好得很,要不要试试?”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不等我回答,他已经握住我的手腕,将我扯向了他的方向。
“你做什么……”
我撑着浴缸边缘,挣扎着不被带下去。
“做什么?”他意有所指看了眼水里,“当然是做这个时间段该做的事啊。”
“我还穿着衣服呢,你先等我……”话没说话,拉拽着我的力量不减反增,直到将我完全扯入水里。
瞬间水花四溅,我穿着睡衣,双脚悬在浴缸外,狼狈地一屁股坐到宋柏劳腿上。
水珠一滴滴从发尖滴落,我无奈又懊恼,瞪向始作俑者:“就不能等我把衣服脱了吗?”
他轻轻抬起我的下颚,在我唇角啄吻了一下。
“等不及了。”
沾了水的衣服沉重地黏在身上,我叹了口气,搂住他脖子,主动追上去加深了这个吻。
度假的事就这样定了下来。虽说随便我,但宋柏劳也不可能离开香潭太久。休越长的假,堆积的工作也越多,事后还不是要他加班加点处理。
我选了一座就近的海岛,大约飞五小时就能到,气候宜人,阳光明媚,水果和海鲜都很多。
宋霄之前去过那里,给了我很多行前建议,还说小孩子肠胃弱,让我不要喂太多海鲜,容易引起肠胃不适。
我不知道他和骆青禾到底怎么样了,但如果他不想说,我会当做什么也没察觉,更不会告诉宋柏劳。
以前横在他们中间的,有家族,有标记,有十几年的误会怨恨。可现在,家族和标记已经不是问题,无论他们是老死不相往来,亦或旧情复燃重归旧好,都是他们的自由,别人并无资格评说。
想是这样想,但我心里总有种预感他们会复合。
毕竟,怨恨也好,不甘也好,不都是放不下的表现吗?正因为心中还有彼此,才会这样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