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精灵的征途是星辰大海?(1 / 2)

这回连个菜都没有整,塔格里斯和康这就喝上了。

塔格里斯干了两杯白的——雪碧——就大着舌头,开始哈哈大笑。

碳酸饮料是能灌醉人的……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只是康德心理知道,让对方露出醉态的也许不是碳酸或者糖份,而是对方一直被压抑的心灵吧。

刚刚塔格里斯已经讲得很清楚了。

他是来说一些醉话的。

那就随他说吧。

康德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听着对方的胡言乱语,点头称是。

这是从小到大练出来的技能。

已经非常熟练了。

盖因康德的娘是山东英雌,每次回外婆家照例会有酒席,一帮憨憨咆哮着互吹,跟加勒比海盗大会似的,每逢这良辰吉日,康德必然列席其间。

主要是守着妈,以免李老师喝大了把酒瓶子当成教鞭、表演教书育人。

康德的父亲私下吐槽说,康德对于他妈而言,就是一限制器,康德妈去赛车场飙车的时候,只要康德坐在旁边,就必然甚有逼数,康德妈在酒桌上胡吹时,只要康德坐在旁边,就必然不会照着berserker的程度喝。

所以这次让老妈一个人去非洲看老爹,康德就有点担心。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康德在从小到大的酒桌陪坐过程中,见识到了以自己老妈为首的血管里奔腾着酒精的亲戚长辈们的各种形态,甭管平时多么和蔼可亲热情,喝起来全都性情大变,通通成了奇行种。

他一直觉得山东人的大部分口才技能都点在了劝酒的套路上了……

以及到了现在还没弄懂主陪副陪主宾副宾一陪二陪三陪的座次规矩到底是怎么排的……哦,三陪这个,还是知道的。

总之,凭着这些阅历和经历,他有着非常丰富的应付醉鬼的经验。

基本上就是含笑点头,注视对方眼睛,表情真挚,眼神恳切,对方无论说什么你都说对,对方无论讲什么你都说好,但心里怎么想的就是另一回事了——老妈常说家里的酒桌无大小,这话就是比较精妙。

此刻的酒桌虽然不是家里的,但那也是没有大小的。

康德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雪碧,两人碰了一下,又一饮而尽。

塔格里斯咧开嘴傻笑,然后打了个豪迈的嗝儿,在打出来之后就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继而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于是放开手,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非常了不起的事儿一样。

明明只是干喝雪碧,他居然一副很爽的样子,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拍着康德的肩膀,眯着眼睛笑道:“你居然想娶凤凰王?胆子不小啊!”

康德耸耸肩,笑道:“不行吗?”

塔格里斯捏了捏康德的手臂,眨了眨眼睛,双颊似乎涨得通红,也许是醉的:“那你得好好练练啊,否则就得一直在下面了!”

说完,他再度开心大笑,仿佛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总感觉这个精灵已经不在乎凹人设……哦不对,是精灵设的事儿了。

康德也笑起来:“开玩笑!我超勇的!”

塔格里斯又打了个嗝儿,无师自通地接了这个梗,拈起康德的一片衣服往上揪,简直是越来越离谱:“来,让我……”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侧面杀过,抓住了塔格里斯的手腕,挡住了这在杰难逃之手,精灵与阿猩四目相对,各自身子不动。

下一刻,康德似乎觉得地面微微一沉。

望着塔格里斯与阿猩僵持的手,他不动声色,按住两边的手腕,像刘皇叔一样将两边分开——淦哦,所以备备哥的武力值是多少啦。

阿猩护犊子一般将康德搂住,瞪着塔格里斯:“康德只有我能看!”

塔格里斯喝大了,显然有点浪得没数,拍桌子道:“什么叫只有你能看?歌德的公主是怎么回事?那个又矮又小的矬子又是谁?”

从岛上开始,蒂娜的仇恨就拉得非常稳,被阿猩引为毕生大敌,哪怕化为人形之后,依然不曾放松警惕,此时被塔格里斯点破,气得她哇哇大叫。

但阿猩依然以野兽的直觉无师自通了拉一派打一派的敌我区分。

于是她哼道:“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儿,跟你这个豆芽菜无关?”

塔格里斯仰天长笑,傲然道:“你们的事儿?跟我无关?信不信我说句话,看看你们怎么收场!”

阿猩怎肯弱了半分声势:“你倒是说啊!你不说你就是方便面!”

精灵勃然道:“你等着,回国之后我就……”

“停停停停停!”

康德赶紧喊停,不能再说了,有些事情,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一回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但说出来了,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他赶紧给精灵大爷满上:“来来来……”

谁知塔格里斯盯着他,嘴巴慢慢撅起,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开始了,又一个酒鬼开始了。

康德从兜里摸出纸巾,抖开,行云流水般往对方的脸上抹了两抹,然后就摆出架势要跟对方拉拉呱——然后才反应过来。

妈的这是异界酒局。

他摇摇头,继续抹:“怎么又哭了?”

精灵大声道:“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怎么,你也要管我吗?”

康德无奈道:“哭也得有个缘由吧。”

“当然有了!”塔格里斯哀伤道,“我好不容易能找个陪我喝酒说话、又不怕我和管我的,却是一直防备着我、是我的敌人!”

还没等康德说话,精灵就指着阿猩喊道:“你不要说一些话来哄我骗我!否则为什么不把这个女人支开、非要她留下来陪着你?可不是防备着我对你下手吗?她在这里,有些话我都说不出口!”

——这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吗?我怎么敢跟你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