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底刘长生愣了下后,冷静的开口问道。
那敲门之人,冷哼一声的转头指着前面马车车椽上绑着的柳成龙来:“他,你们可是认识?”
寻着指头望去,这两家人再看到柳成龙时,俱都愣了一下。
而柳成龙见是这两家人,立时的大叫道:“柳芽儿和那个陪钱货呢?赶紧叫她们出来给老子把银子还了,不然,老子可就要到处去败坏她的名声,让她没脸的在这村里住了啊。”
刘长生黑了一下面,转眼看着那马车掀帘露出的光头。
那光头当家指着刘长生:“你可认识他?”
刘长生点了下头,柳春花则急得叫了声:“他爹。”
那光头当家,随后又问道:“可是你家亲戚?”
刘长生摇头。
不待他开口,柳成龙扭动着捆绑的身子开口说道:“不是他不是他,这家屋子的主人不是他,是俺妹子的。”
说完,他转头对着刘长生吼道:“那个陪钱货呢?快叫她出来,再不出来,老子可要大声的宣扬了啊。”
刘长生暗了下眼睛,摇头对着那光头当家说道:“我们只是替人看房的,这家子的主人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
柳成龙眼睛瞪大了来,看着刘长生不可置信的尖声问道。
见他点头,不待那光头当家再发问,直接的脱口而出。
“她们搬哪去了?”
刘长生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
“你骗人,这家这么大的在这,还有作坊的,她能搬到哪去?快给老子叫了她出来。”
始终不相信的柳成龙在那加大了嗓子的吼道。
刘长生冷哼一声:“何苦要骗你?我老弟是被请来看家的长工,作坊也交给村里的里长来管理,这已经搬走好几天了。你是她舅舅,你都不知,我们又如何知的?”
“少他娘的骗老子,快叫那陪钱货出来,不然,老子就要把她告自已姥爷坐牢的不孝名声传出去了,快点叫她出来。”
刘柳两家倒是吃了一惊,原来这小桥还把柳河北给关进牢里了?
不过也只是转瞬,这一家的活阎王,也确实该。
那光头当家,见他在那叫得欢,冷哼一声的掀帘坐进了车里:“问问他家住哪,去扒房。”
柳成龙听得一惊?冷汗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不甘心的大扭着身子叫唤着。
“那贱人一定在里面,大当家的,你赶紧派人去里面搜,一定能搜到的,这房子这么大,里面一定有不少好东西,一定能够俺还債的。”
却不料那光头当家冷笑一声。
“我为什么要私闯民宅?你小子想让老子吃牢饭不成?”
说完,又大喝一声:“走。”
“是”众人再次的上车,押着他转了路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柳春花看得咋舌不已。
“啊哩,这活阎王咋就惹上这些人了?会不会有事啊?”
刘长生冷哼一声:“他人之事莫管。”
随后又想了想:“明儿找个时间,去镇上找桥丫头说说吧。”
“哎,好。”
两家人心有余悸的回了旧房,坐下来,吃了顿不咋安心的饭。
这柳成龙被带回镇时,问着他家在哪,硬是咬紧牙关的不愿说,还一个劲的唆使着那光头当家的去小桥家,让他快去搜房这些。
最后当家的问得烦了,直接叫人拿了把匕首来,尖尖的刀面,在灯下闪着银光,那柳成龙一看就有些后怕的向后躲了躲。
此时被打得面目全非的他,在看到刀后彻底的怕了起来。
开始不停的求饶起来:“大当家,饶命。饶命!”
那光头当家,冷哼的看着他道:“你是说还是不说?”
柳成龙抖了抖,点了点头的说道:“俺,俺说,俺家,俺家住在离这近两个时辰的柳家村。”
“两个时辰啊?”光头当家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看他那鼻青脸肿的脸,再又把他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后。
冷哼一声:“凭得你家多远,就你这着装打扮,想来也拿不出那千两银的,既是拿不出,就按了那老规矩办事吧。”
柳成龙一听老规矩办事,吓得尿都尿出来了。
那光头当家一看,嫌恶的皱了下鼻子。
只见他跪着爬了过来,扯着那当家的衣角,不停的哀求着:“大当家的,你饶俺一回吧,俺有钱,俺有钱,俺的外侄女也有钱,刚刚你看到的大宅子,就是她家啊,你给俺两天时间,不,一天也行,俺保证给你把钱拿回来。”
他一边磕头一边比划手指。
岂料,光头当家的冷哼道:“你赌的时候不是声音很大么?你的侄女不是搬走了么?搬走了你上哪问去?早晚得不到,不如痛快点。”
不给他反应机会,光头当家的大喊一声:“来啊,把他给我按住了。”
“是”立时走来四个大汗,两人按住他的肩膀,两人拿出他的两手来。
那当家的耍了耍刀,哼笑一声:“大概规矩跟你说一下。”
“依着你欠的这么多,也就两个指头,一条腿。你可是服气?”
“不要,不要……”他瞪大眼的摇头否决着,不停的用眼神哀求着他。
“大当家,你给俺一天时间,一天,一天俺只要一天就……啊……”
突然说着哀求的话变为了凄厉的惨叫,响透了整个夜间的上空。
那赌坊里的桌子上,一条血淋淋的大拇指就那样落在了桌上,静静的躺着。
柳成龙痛得整个脸扭曲不已,想要用手捂着那出血不止的地方,耐何身子被人死死的按着,任他如何动弹就是不能移动半分。
那当家的看着他一眼嫌恶:“最烦就是你这种凸眼泡的人,看人让我觉得不舒服,爷不舒服了,自然就不想让你好过了。”
说完,又一刀下去,随着“滋”的一声血水四溅。
柳成龙的另一声惨叫又响了起来“啊……”
这一声震得院子里树上的积雪都跟着掉了两坨,那凄厉的惨叫,让人听得烦不甚烦。
把匕首别在了腰间,看着桌上那两根带血的大拇指,冷哼一声:“断腿。”
“是”
四人松了手,已经痛得晕乎的柳成龙,还来不及给两手相互捂血洞呢。
只听着“卡兹”一声腿响,脚骨裂开了,整个人已经痛到抽的他,开始卷起身子。
“啊啊啊”粗嘎的叫个不停来。
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光头当家看着他道:“行了。两清了,这手指头拿去喂狗吧,把他给人扔出去。”
“是”四个汗子回答的同时,抬起啊啊叫个不停的柳成龙,直接一个大力抛动,把他扔了出去。
柳成龙痛得两手不停的相互捂着手指头,右腿被打断的他,用左脚艰难的支撑靠着墙壁,跳着脚,一步三拐,摇摇晃晃的向着北巷二条街走去。
此时的小桃红正准备睡觉呢,心想着那个死鬼难不成是死外面了不成?喝酒吃饭用得着一天?
再次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就听到有人在敲门了。
听着敲门声,小桃红披衣坐起了来,对着外面喊了声:“爹爹,你看看可是俺那死鬼回来了?”
不想那已经睡下的老头儿,不耐的说道:“谁管你老相好,既是来了,你去接便是,又不是什么新客新欢的。”
“戚”不屑的撇了撇嘴,个老不死的,就知道挣她的卖肉钱来劲。
穿鞋下炕,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了。”
却到是到了那院子开得门后,看着那顺势倒地的柳成龙,她吓得是“啊”的尖叫了一声。
里面正睡着的老头儿,听了这声叫,不耐的沉吼道:“这还没进房呢,急求个啥?”
“爹爹,你快来。出事了!”
小桃红冲着里面喊道,赶紧的蹲下身子看着柳成龙,见他面色发白,两手相互交叉按在怀里,整个人呈着半昏迷状态。
用着颤抖的手,向前伸去摸了摸,却见这么冷的天,他居然额头开始冒汗烫得吓人。
老头儿系着裤带走了出来,不满的吼道:“大晚上的催魂不成?倒底何事?”
小桃红转过身,对着他喊:“爹爹……他……他会不会死?”
听了她话的老头一愣,放眼看去,见那倒着的柳成龙时,惊了一下,快速的跑了过来,用手戳了戳他,见他没大反应的。在那沉思了起来。池来团圾。
“怎么办?啊,会不会死啊?”小桃红颤着声音问着,心里害怕得要死。
却不想老头横了她一眼:“怕个球,又不是我们害死他的。赶紧的把他抬走吧,免得惹祸上了身。”
“这,这是不救了?”
“难不成你想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这一看就是寻着报复的,你想沾腥不成?”
见她果断的摇了摇头,老头赶紧的出去搬着他的两条腿说道:“行了,赶紧的,别让倒家门口,送外街扔了了事。”
小桃红哆哆嗦嗦的起身,费力的抬着他的头,跟着老头向着那外二条街道走去。
待两人合力把人抬到大街正中心后,老头一把把人给甩了下去。
对着昏迷不醒的柳成龙说道:“你也别怪了我们,怪只怪你惹了人,俺们也是小本买卖来的,可是经不起折腾。”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说道:“哪,俺们也不是不讲人情的人,这一两银子,给你赶紧的坐车回家吧。”
说完,便拉着小桃红赶紧的向着北巷子街道跑去了。
可怜柳成龙花了近一个时辰颤颤巍巍的抖到那二条子街,好不容易敲得门后,却不幸的再撑不住的疼昏了过去。
或许他潜意识里是觉得到了这里就安全了,可放心倒去,却万万没想到被怕贪上事儿的老头给搬到了大街上躺着,寒冬夜里北风呼呼,那躺着的人呼吸越来越急,脸越来越白。牙越咬越紧,终于在子时时分,天下大雪之时,人彻底的没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