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寒见时机已到,马上出面维持秩序,举剑指天,嚷声震慑,讲道“太平道买凶杀人未遂证据确凿,按例当诛!所幸圣女慈悲,特意下令赦免其死罪。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有刺客检举同伙一人者,免罚充军做劳役;检举二人及以上者,论数赏银;检举刺客头目者,圣女将亲自予你奖赏。”
白凤听罢,便即也走上台跪倒在慕容嫣面前,双手呈上宝剑,大吼一声“请圣女大人拿上此剑,向太平道宣战吧!”
“好。”慕容嫣持剑高举,这一袭白衣配及龙鸣宝剑,真如天使般降下神谕“你们尽管来杀我吧!杀了我,难道就能磨灭我们殷切期待美好未来、美好生活的心情吗?”
那位少年应声相和“今日,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站在这台上,也是我们最后一次传递神树的指示给诸位——请你们让从军父亲、哥哥、儿子、弟弟,让他们都回来吧,这场战争,应该结束了。”
不过须臾,台下便有人上前自首,一个、两个、三个……每个人身上都有与先前刺客一模一样的袖箭。
“受过神树滋养的人们,你们的心愿一定能够传达到前线的家人们心中。我愿意日夜为你们祈祷,让你们的家书能够平安送出去、让你们的愿望能够早日送达前线……”慕容嫣眼含热泪,情真意切地轻轻跪下,面向台下的百人、千人,甚至更多的人行稽首之礼。
台下的朝圣者见状,自然连声道“不可”,也纷纷一并下跪还礼。
白凤、慕容嫣二人此行将自己的主张与武川军属百姓的心愿联合起来,他们的生死在如此庞大的精神世界中霎时间变得异常无足轻重。
这让在暗中观察形势的刺客们不禁心想道“杀了她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少顷,集会散讫,燕大寒旋即整顿人马,继续为巡游花车殿后。他驾马走在路上,脑海里仍回忆着方才的种种,一时兴起,走到花车旁敲窗门问候白凤道“圣主大人,我们这样是否太过张扬,毕竟,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啊?”
“燕大人,我们必须如此,因为要告诉世人我们才是光明正大的那一方……”白凤看着燕大寒,突然试探着问道“我说燕大人,你起初不是非常反对结束战争,裁减军队的吗?为何,突然回心转意了?”
“这不是听了圣主大人和圣女大人的教诲,小人幡然醒悟,不忍见百姓继续受苦,便彻夜思索,改了心意。”
“哼!是啊,百姓太苦了。”白凤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惹得燕大寒颇为不知所措,难为情地退回去行伍间,有人听见他小声咒骂了一声,说“啧,不过是一朝得意,这便开始瞧不起人了?”
车队行至黄昏,夕阳西下,便有两个道人从中途慢慢向巡游上花车走来,他们一老一少,神情怪异,装束精致典雅、蓝白相间,是谓太平道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