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少年剑客几乎一直站在某个特定的位置上,仅仅将身体的侧面向着自己,即使贺拔钰儿的射术有多高超,能够攻击的位置也只有几个一直被那柄长剑保护着的地方。
“呵呵……”贺拔钰儿露出了与白凤几乎一模一样的冷笑,随即继续往弓弩上装填弩矢,好像想到了甚子绝妙的破敌之策似的,对那位布衣剑客如此嗔道“我要你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价!”
身披马甲的战马,不断挥动着长刀的丽人,这两者都能将白凤的身体轻易撕碎。而如今,盛怒之下的贺拔钰儿更是失去了理智。
“他一点错都不能犯,只要我成功了,他顿时便会皮开肉绽!”贺拔钰儿如此理所当然地想道“这厮居然不拔剑应敌,那他必定连我的一根头发都碰不到!”
抱着这样必胜的信念,贺拔钰儿妄想可以从足够近的地方射出弩矢,企图让白凤防不胜防。
于是,她开始展开自己如潮水般连绵不绝的追击。
可惜好景不久,白凤只消看准她犹疑的刹那,挥剑抵挡住第一轮的进攻,随后扭动剑格内侧卡住长刀砍出去后将要回到原来位置的线路。随着马匹往前的猛烈带动,此时在马上策马奔腾的人就像是撞上了一根横在面前的粗树干一样。
不过须臾,贺拔钰儿居然径直从马上掉了下来,面朝下摔了一身的尘土。尽管她的兵刃仍然被紧紧攥在手心,但这毫无疑问是完败的一战。
“贺拔姑娘,可曾听过‘反者道之动’?”白凤相较更显优雅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欺身而去,缓缓将贺拔钰儿扶起,颇具笑意地讥讽道“有时候根本不需要我用力打到你,你自己便会因为驾驭不住力量而被击倒。”
“咳咳……你走开!”贺拔钰儿哭丧着脸,如此嗔道“我输了,败得彻底……”
说罢,这位鲜卑姑娘便灰头土脸伴着秃发长老那边传来的欢呼声,回到那伙不速之客身边。
武川镇的人看上去都惊讶非常,他们也许怎么也想不到能够统帅千人的贺拔钰儿败得这样儿戏。在阵前的贺拔兄妹彼此耳语了半晌,然后贺拔胜便策马走到白凤跟前,问道“想不到,秃发阿爹的营中还有这样的能人,还是说,阁下是御夷镇的人?”
“在下只是赵公子的门客,初来乍到,不识规矩,还望贺拔公子不要见怪。方才与贺拔姑娘萍水相逢,相互切磋,决没有要害人性命的想法。”白凤略有深意地回道“若是贺拔公子也有切磋的意思,在下定会舍命奉陪!”
“你这家伙,明嘲暗讽啊?”贺拔胜忽然大笑道“哈哈哈,今日是我输了,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上这仇,为舍妹挽回一些面子。”
两人交谈作罢,贺拔胜随即带兵撤出营地,也算是还了一方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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