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路过芒草丛时被弄得一身邋遢的人们不愿靠近炙热的火炉旁,便杵在门口歇凉,同时整理衣物,只待阿郁的传唤。
等待许久的赵小妹仍不见这大宅内有何人前来敬茶款待,甚觉奇异,便向旁人诉道“恁热的天,还不能讨碗水喝,真是遭罪。”
话音刚落,那铁匠铺里头便蹿出来一个丫头,连连道着歉,然后回道“对不住各位,这是我第一次离家那么久,便与爷爷说得忘了声,我这就沏茶去!”
阿郁前脚刚走,她爷爷便从里头跟了出来,对着远处的孙女吼道“阿郁,等下记得给客栈的公孙大娘送去新打的菜刀!”只听得阿郁远远地应了声好,而后便看不见其踪影了。
老爷子见赵小妹几人都站在门口,甚是不知所措,便先作揖替自己的孙女再次言谢,然后自我介绍着“老朽姓拓跋,几位对小女的恩情,实在无以为报。”
“拓跋老前辈,我们不需要报答,只想拜托你收留下这位符公子。”白凤说道“他身受重伤,急需良医诊治。见此地隐秘非常,而且阿郁她也欢喜这样,故此再三请求这件事。”
老铁匠怯怯地看了眼那位断臂男子,将信将疑道“这样的请求不算过分,只求他不要再发甚子‘疯病’,吓得阿郁夜不能寐。倘若阿郁遭遇不测,到时候他若是寻死,也不会再有人阻止了。”
符文涛闻后,依旧将面容埋藏在黑袍之下,毫无声响。一旁的慕容嫣以为是对方情绪低落的缘故,便出口辩驳道“老前辈,文涛他不会寻傻事做的了,只要能让他安心呆在这里!我们也会来看望他的……”
话毕,阿郁便从远处端来几碗茶,各自向众人敬去,诸位适才算是歇息过来,消去了些许暑意。
可惜好景不长,在为符文涛安置好房间不久,几位不速之客便找上门来。
那是声声粗暴的叩门声,惊地阿郁急匆匆地跑回锻造炉旁寻爷爷求助。那老铁匠听了听外头的声响,颇为自信地向众人回道“没事的,这是老朽相熟的一个巡捕,怕是来上门问话,你们快些躲进里屋。”
其余人听后,自然听话照做,乖乖随阿郁躲进了里屋。这间屋子是阿郁适才打理好的,摆上了新炙的香薰,门户正朝着门庭,刚好可以让好奇的人们偷偷掩着窗口窥视外面的情形。
只见三位身着蓝衫,头置木簪的巡捕,甚是亲切地与老爷子交谈着。其中领头的巡捕双手各拿着两张画像,絮絮叨叨地向老铁匠问着些问题。
因为距离甚远,以致偷窥者皆一知半解。不过老铁匠送别巡捕们后,便手忙脚乱地跑到阿郁面前,问她是否知晓日前有朝廷要犯途经此地。想必他是记起了画像的内容,随后便盯着那几位外来客细细琢磨了少倾。
“是……是你们!”老铁匠震惊地向那位少年剑客走去,颤抖的双手上下打量着对方身上的宝剑,自言自语道“我……着实是老眼昏花了……居然识不出这把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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