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牢中亦是变得空空如也。

……

这一幕，顾寒同样没有看到，只是这非但没让他心中的怪异减少半点，反而越来越多。

这片囚牢广袤无边。

虽然大部分的牢房都空空如也，可他途中还是遇到了不少人，而且都是老熟人！

其中大部分。

都是久远的时间之前，他刚刚踏上修行路时的早期的对手，比如顾成，顾长，顾阳，袁刚，楚狂，万化圣主……

极少数几个。

虽然关系很亲近，可却是那种上赶着找他揍的角色，比如镇天王，比如梅运，比如云帆，比如树苗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

也不知见了多少人。

在某一座空着的囚牢外，他再次停下了脚步，陷入了沉思。

除了千夜以外。

这世间熟悉他经历，尤其是熟悉他早期那些经历的人，其实并没有几个。

“到底……”

正当他的猜想越发趋向于某个方向的时候，身旁那座空着的牢房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呼唤。

“小兄弟……小兄弟……”

恩？

顾寒心里一动，看了过去，发现这囚牢中并非真的空空如也，而是有一团漂浮着的透明云气，只是这云气蜷缩所在角落，火光又太过昏暗，他的修为也被压制到了极限，才没能发现。

他的脸色更怪异了。

因为在这团云气身上，他感应不到丝毫的生机，丝毫的修为，丝毫的气息……宛如一团死物一样，可偏偏对方能开口说话，也像是有自我意识和认知，和寻常生灵没有多大的区别。

更重要的。

这云气和他先前见过的那些囚徒都不一样，身上没有命运丝线，更没有疯疯癫癫，嚷嚷着自己是某个他熟悉的人物，而是保留了自我认知和意识。

这就很不合理。

“小兄弟。”

见顾寒看了过来，那云气微微一颤，再次口吐人言，好奇道：“看你是个生面孔，新来的？”

顾寒心里又是一动，点了点头。

“算是吧。”

“这可太好了！”

那云气又是一颤，语气更热络了几分：“小兄弟，借一部说话！”

顾寒微微一怔。

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

“不对不对。”

那团云气颤抖不停，纠正道：“是借一部，不是借一步。”

顾寒：“？？”

“你，什么意思？”

“你既然是新来的，又是人族出身，肯定遇见过很多有意思的人，经历过很多有意思的事，把它们整理整理，当素材送给我怎么样？”

“……”

顾寒没说话，要不是外形语气相差太大，他甚至以为看到了炎七。

“你，到底是谁？”

“我是这里的牢头，也是这片世界的管理者，当然了……”

说到这里。

云气话锋一转，认真道：“相比这两个称呼，我其实更喜欢另外一个身份。”

“什么？”

“主角。”

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