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宫主许清如长叹一声:“如此说来,宗主行事早有偏差。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他这几年修为进步神速,我还道他有所体悟,没想到竟是入了魔。”
被缚于柱石上的凌云高一言不发,事到如今,他没什么好说的。
“诸位可能不知道,他这些年吃了多少魔丹。”凌步非目光沉重,“他不仅自己吃,还给门下弟子吃。秋师姐,还有行知,都是这样死的。”
“秋……”温如锦想起来,“那个丫头啊!如此说来,在擂台禁制上做手脚的人,就是宗主自己?!”166
“不错。”凌步非回身唤道,“梦今。”
白梦今答应一声,起身走过去,放出阴阳伞。
阴阳伞撑开,伞下阴魂缓缓现形,正是秋意浓!
长老们吃惊:“秋丫头还活着?!”
殿中的凌云高猛然睁开了眼睛。透过血瞳,他看到了阴阳伞下飘忽的虚影,不是秋意浓又是谁?
“你……”凌云高终于色变。
秋意浓神情漠然,经过这段时间的温养,她的元神补回来了一些,但是受创太重,仍然不能展现过多的情绪。
她的眼珠子动了动,最后定在凌云高身上,声音飘渺:“师父……”
凌云高颤了一下。他这辈子干的坏事不少,但最不想面对的,便是秋意浓了。其他人对他都隔着一层,只有秋意浓是一心一意敬爱他的,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秋意浓脸上做不出表情,声音却带着悲凄:“师父,您为什么要骗我?您赐了丹药,让我结婴,让我好好在大比上露一手,让我当众打败白师妹洗清耻辱,原来都是骗我的。您一开始就准备送我去死,用我的死来诬陷白师妹。”
凌云高沉默良久,哑声道:“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要不是出了意外,她就困死在玄冰狱了。”
“那我呢?”秋意浓哀声问,“我就活该死吗?我跟了您几十年,当牛做马地伺候,做弟子当奴婢,就换不来您一点真心吗?”
凌云高无言以对,沉默良久,最终硬起心肠:“你太蠢了!屡屡坏我的事,算算这些年你惹下的祸事有多少,留你到现在,已经是我网开一面!”
秋意浓怔怔良久,低声道:“原来这就是您真实的想法……也罢,一场师徒,真是孽缘……”
她心中说不清的悔恨,这些年把自己变成面目可憎的样子,固然是她自己把持不住道心,但其中又有多少是他这个当师父的引导?
天知道她有多羡慕游烟和林白羽,初入门的时候,她资质虽然不比另外两个,但能入化神门下,又能差了多少?可是几十年后,游烟和林白羽步入元婴,她呢?他们不用小心翼翼地揣摩师父的心思,也不必事事贴身服侍,就能够得到师父真心的爱护和毫无保留的传授,她却只能拼命讨好,才能得到一点垂怜。
说到这里,白梦今看她神魂波动,便收回了伞中。
众人亲眼看到这一幕,无言以对。一时不知该同情秋意浓,还是该厌恶凌云高。
“徒弟是要教的。”辛停雪缓缓道,“我门下那么多弟子,也不是每一個都天生正直,入门以后训诫引导,方能让他们走上正道。凌师侄,你这……唉!”
整个无极宗,门下最兴盛的莫过于桃花峰,辛停雪的话大家听在耳中,各有所感。
“行了。”花无声受不了这氛围,“继续吧!”
温如锦点点头,说道:“擂台之事水落石出,秋意浓之死与白梦今无关,那么当日她的罪名也就洗清了,应当撤销所有惩罚,放出玄冰狱。许师兄、悲风师兄、阳师弟,你们以为呢?”
另外三个人表态。
“我同意。”
“没意见。”
于是她私出玄冰狱的事就这么默契地不提了。
温如锦继续问:“少宗主,伱方才提到行知,我记得不久前他好像入魔死了,你知道怎么回事?”
“知道。”凌步非继续示意。
于是阴阳伞里又放出来一个人。
阳向天都忍不住嘀咕了:“怎么又被你收起来了?这是早有准备吧?”
对上他怀疑的目光,凌步非解释:“阳师叔,这事我们可没有谋划,只是凑巧罢了。”
于是他把百里序意外遇见行知,察觉异常,在主峰蹲守的事说了一遍,摊手:“你看,是行知自己露出疑点,才被我们发现的。”
阳向天想了想,点头。行吧,算他有理。
“所以行知为何而死?害秋意浓是想陷害白师侄,那行知呢?”
“让他自己说吧!”
行知服药不久,所以元神损伤没有秋意浓那么重,他一出来,就怒视着凌云高。
“宗主,我亦对你忠心耿耿,秋师姐不在了,你连我也不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