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女子资质尚可,福运也不错,是那届万煊塔中表现最好的,如今怎样了?”
“死了,”姬庭坚答道:“前些年盘匜山秘境崩塌,此女死在那场浩劫之中。”
“哦,死了?倒是可惜了。”嘉禾微微喟叹,倒也不以为意。修仙界这种没有成长起来的所谓天才,实在是太多太多,不可计数。
过了一会,老祖忽然说道:“其他人的资料,嗯,前五十名的,也都拿来看看。”
“是。”姬庭坚连忙应道,心中却颇为奇怪:二十名之后的,老祖从来不曾关注,今儿为何有这心思了?
不一会有弟子将名单呈上来,老祖随意翻了翻,眉头蹙起:
“云霄宗这是怎么回事?前二十名,竟无一人入选。前五十名,也只有三人在册?”
“弟子不知,”姬庭坚答道:“许是云霄宗这几年人才不济吧!”
“想来是燕西陵这些年鼠窃狗盗,占尽了便宜,老天爷看不下去吧,呵呵!”他接着讥笑道。
嘉禾真尊恍若未闻,将那名册在手中颠了颠,嘱道:
“庭坚,比赛结束后,你通告一声,这次大比前五十人,全部进入万煊塔。”
“这……”姬庭坚有些为难:“老祖,人数太多,会不会,破,破坏?”
他吞吞吐吐,虽然没有道明,老祖却知道他想说什么。
“庭坚啊,”他叹口气:“万煊塔的用途,你也不是不清楚。老夫往昔是过于慎重了,只想徐徐图之,却不想突然便有了那么一个消息……”
“半年之后,此物若是派不上用场,即便保存再好,又有何意义?况且塔内尚未探明的星路,已不足半成。以老夫的神识,足以支撑得住其中变化。即便有所损伤,也恢复得起。”
“正经是这五十人中,若再出现几个有大福运的,老夫的夙愿,或许可一朝完成!”
“弟子明白了。”姬庭坚不再犹豫,连忙应承。
两人的对话,自然是以法力做了屏蔽。外面众人望去,只看到老祖和国主相谈甚欢,却不知他们说了什么。
……
比赛有条不紊的进行。
午时,二十强排位赛全部结束,参与冠亚军决赛的弟子同时选出,其中一人正是梁小鱼,另一人为赵国一名年青修士。
两人曾经在排位赛交过手,不相上下。
现在是决赛赛场,又有化神老祖的现场观看,梁小鱼不再留手,两刻钟后觑空使出自己的绝招“无相劫指”,轻易便破除了对方的防御,将他击伤在地。
胜负已分。
接下来给予前十名的颁奖,每人都获得一件三阶法器。前三名更有紫云丹及数枚珍稀丹药赐下,对于他们来说,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迈入紫府境界。
随后,姬庭坚宣布进入万煊塔的名额,却是大家意料之外的前五十名全部入选。广场安静了片刻,旋即全场欢声雷动!
这些程序走完,已差不多下午未时,梁小鱼在众目睽睽之下,跟随着周国一名金丹真人的引领,亦步亦趋来到中央高台,在嘉禾真尊面前恭恭敬敬拜倒。
老祖微微颔首,满脸慈爱。
“说吧,你有什么心愿,老夫可为你代劳。”他柔声道。
少女神情激动,先是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从戒指中取出一个玉盒,打开之后,里面是几件女子的衣物,一枚装着精血的玉瓶,一些散落的发丝,以及一块断裂的魂牌。
“老祖,”梁小鱼呜咽道:“弟子堂姐梁小玉,甲寅年东域大比第三名。十八年前因盘匜山开启,堂姐奉命查探,不想这秘境居然崩裂,堂姐惨遭横祸,尸骨无存,呜呜——”
“弟子恳请祖师爷,查明我堂姐死亡真相,我梁氏皇族,一定会铭记老祖师此番恩德,永世不忘!”
说罢,又是接连几个响头,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少女生得如花似玉,惹人怜爱,还是本届大比的第一人,本就吸引了无数关切的目光。尤其是那些青年弟子,虽然败在她手下,一个个都心服口服,心中反而平添了几分爱慕,此时见她哭声悲切凄婉,顿时油然而生同情之心,恨不得马上替老祖答应下来。
嘉禾真尊脸上未见什么表情,淡淡道:
“盘匜山的崩塌,乃是苍岷狂妄贪婪,咎由自取。那一役殁亡之人,不可胜数,死因大都为秘境毁灭所致。此事想来你也应该知晓,为何还孜孜于探求你堂姐的死因,是何缘故?”
“弟子幼年时多蒙堂姐关照,与她感情甚笃,”梁小鱼答道:“如今十几年过去,弟子每每念及堂姐死在异域,魂魄不能安归故乡,便心中酸苦,不能自己。故而斗胆请老祖师出手,查明堂姐下落,以及遗物所在,送返梁国安葬,以全弟子思念之情。”
“嗯,”嘉禾点点头,似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梁小鱼不由暗暗舒了口气。
正当她心头放松的时候,耳边蓦然响起老祖的质问:
“老夫听说,盘匜山那次崩裂,有数件稀世之宝面世,尔等追查堂姐下落,莫不是与那些宝物有关?”
“这……”梁小鱼心神晃荡,有心想否认,然而在化神老祖赫赫威严之下,竟是兴不起半点忤逆之心,当下颤声应道:“祖师爷明察秋毫,弟子惭愧。”
“是何宝物?”嘉禾问道。
“弟子不知,应是一件六阶法器。”梁小鱼老老实实回答。
高台下,梁国正副使节脸色霎时都变得十分难看。
“嘿嘿。”嘉禾轻哼一声,面上已有几分不豫。
“你们好大的胆子,”一旁的姬庭坚斥道:“推衍之术,乃是窥探天地之秘密,夺天地气运之举,或多或少皆会遭受天地反噬。老祖已有百年未曾用过推衍之术,原因便是心存敬畏,不敢触犯天地。”
“况且被推衍之物越是强横,因果干系越大,反噬也越加强烈。六阶法器,几乎已是本界最高等级的宝物,老祖若是强行推衍,反噬之力,少说也是一个甲子的寿命。你们到底哪来的胆量,竟敢让老祖破戒,折损寿命,居心何在?”
这一番质问下来,台下的梁国使团人人色变,台上的梁小鱼,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
然而多年来的那点执念,终于在这一刻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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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