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皮肉被剥离下来,凄厉的惨叫声在高台上此起彼伏。
同一时间,十几个刑台上的犯人仿佛明白了什么,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刑不上大夫……啊嗷嗷嗷嗷!
”
话音未落,第一名士兵将短刀交给身后的袍泽,重新排到队伍最后,让第二人继续切割。
“诸位大人,【神武军】还有许多菜鸟没见过血,委屈你们布施肉身,让他们开开眼界!”
看着一群痛苦挣扎的虫豸,赵胤舜眉眼含笑,但童眸深处却是一片冰冷。
“你们也算是求仁得仁了,死到临头都有一百多个泥腿子伺候你们,开不开心?”
“不!我们罪不至此啊!你不能凌迟……嗷嗷嗷嗷!
”
“倒卖军资,里通外贼,叛国谋逆,为什么不能凌迟?”
“不!我没有叛国!我冤枉啊!
”
“那你们购买的扶桑战争债券是怎么回事?”
“…………”
“串联地方守军,忤逆圣命,阻拦【神武军】入京是怎么回事?”
“…………”
“勾结骥州野人,买通燎州守将,放开长城防线是怎么回事?”
“…………”
“贪污军需,致使前线战士饥寒交迫,大规模非战斗减员是怎么回事?”
每人轮流上来一刀,一片片巴掌大小的血肉从犯人身上褪下,露出血淋淋的肌肉筋膜。
痛得意识模湖的犯人们痉挛挣扎,绝望的哀声求饶。
“不……我没有……求求你们,给个痛快吧!嗷嗷嗷嗷!”
“这就受不了了?你们应该感谢师姐慈悲,不准我在帝都点天灯,不然我高低得让你们烧个七七四十九天!”
遗憾叹息一声,赵胤舜看向循环蠕动的队伍,怒声低喝。
“认真锻炼你们的刀工,谁切死了,谁就去给我扫一个月厕所!”
可怕的惩罚传入耳中,一众【神武军】战士心头一凛,下刀的力度顿时变得更加轻柔,切出来的肉片甚至薄到能透光!
“啊啊啊啊啊!
”
宛如地狱般的悲鸣响彻刑场,十几万陆续赶来的吃瓜群众们背心发凉,心中痛快的同时又不禁泛起一丝恐惧。
悠悠看向高台上那个神魔一般的白衣少年,众人眼底涌现出复杂的敬畏与崇拜。
另一边,潺潺鲜血从一个个“削瘦”的人棍身上流淌而下,汇入高台上的渠道,顺着玄妙的纹路流下刑台,组成一个隐晦邪异的阵法。
高空中,暗金黑龙缓慢而悠长的吸纳,一丝丝浓郁气血从阵法中蒸腾,乳燕投林般吸入龙腹。
看着脚下脱胎于上古血祭仪式的高台,赵胤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按照自己这样杀下去,对军魂也算是一记大补!
而在台下的人群中,某些家丁看着台上惨绝人寰的景象,瑟瑟发抖的退出去,一路狂奔回府。
“老爷,不好啦!【镇国公】!【镇国公】……”
“【镇国公】如何处置?是发配边疆?还是贬为庶人?”
等得心急火燎的官老爷唰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扣住家丁的手。
强忍着手上的剧痛,家丁疯狂的摇摇头。
“【镇国公】疯了,他判彭大人他们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什么?!
”
出乎意料的答桉让老爷目眦欲裂,一阵激灵后,他好似被抽掉了骨头,瘫软在座椅上喃喃自语。
“他怎么敢呐!他怎么敢呐!”
详细将一路上看到的情况汇报给老爷,忠心的家丁忧心忡忡。
“老爷,需不需要早做打算……”
“不!我就不信,满朝诸公,他敢全部杀光!”
狠狠一咬牙,老爷红着眼睛咆孝,疯狂的情绪隐隐有些失去理智。
然而话音未落,外院就传来了惊慌的尖叫。
“等等,你们不能进来!”
“锦衣卫办事,闲人退避!滚开!”
看着几名冲进来的锦衣卫,癫狂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绝望与恐惧。
“李大人,你的事儿发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
!
”
尖利刺耳的惨叫响彻云霄,然而类似的场景却在帝都的各个角落频繁发生。
……………………
“众爱卿,谁有本可奏?”
冷漠威严的女皇高坐九级玉阶之上,居高临下冰蓝色的眼眸压迫感十足,顾盼流转间镇得整个金銮殿鸦雀无声。
环顾一圈稀稀拉拉的队伍,偌大的朝堂上只剩下了不到五分之一的大臣,短短几天时间,整个大旻朝廷都快被某个人祸害光了。
嗔怒瞪了眼身旁的白衣少年,李悯冷哼一声,吓得一众大臣浑身一颤。
战战兢兢抬头看了眼笑盈盈的白衣少年,人畜无害的俊美皮囊下,众人仿佛看到了一头舔舐着尸山血海的残暴怪物。
这几天时间,他们几乎是夜不能寐,耳边似乎能听到刑场方向传来的临死哀嚎。
残忍的凌迟仪式持续了足足一天一夜,被削成骷髅白骨的倒霉鬼才彻底咽气,但紧接着旁边已经屎尿齐流的下一批犯人又被带上来,开始了新一轮的循环。
更恐怖的是,随着诏狱中审讯的扩大化,越来越多的人被牵连,整个朝堂近乎被一扫而空,只剩下小猫两三只。
仿佛一柄利剑悬在头顶,以往高高在上的大臣们总是在午夜惊醒,生怕锦衣卫找上门来将他们带走。
甚至有几个承受不住心理压力的同僚选择了提前自杀,免得被送上刑台千刀万剐!
一时间,【镇国公】的大名在帝都几乎能止小儿夜啼,再也没人敢直呼他的名讳。
直到此时,一众大臣们终于明白,之前他所说的“活不过下一次朝会”是个什么意思。
他是真的准备物理意义上血洗一遍朝堂!
环顾空空荡荡的大殿,兔死狐悲的哀凉在心头弥漫,但随着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声,一众大臣心头一颤,瞬间屏息凝神。
“满朝文武为何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