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言重了。”魏永明连连摆手:“小孩子们吵吵闹闹再寻常不过,袁大人万万不可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自低身份。”
“此言谬矣。”袁保庆一脸诚挚之色:“子不教父之过,我已狠狠责罚了犬子世凯,令他在家面壁三日,还要再替他向你们赔个不是。”
“草民当不起!”魏永明动容高呼:“大人爱民如子、是非分明、公正不阿,真高风亮节也,草民钦佩的五体投地!”
袁保庆慨然道:“曲直对错明摆着,无论是官是民,都拗不过一个‘理’字。好了,小五娘俩安在?烦请魏老板引见,我要当面赔礼。”
这家伙还真沉得住气,费劲巴拉绕了好大一个圈子。魏永明笑着叹了口气:“大人来的不巧,他娘俩已经走了。”
“走了?”袁保庆一怔:“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走的?”
“那黄氏妇人本是带着小五寄居于此,昨日有亲戚突然来济南接她们,好像是要去甘肃吧。”
“昨天?小五昨天下午才去过王举人家,回来后接着就走了?”
“可不是么,连晚饭都没吃,听说是亲戚急着赶路。”魏永明笑着劝道:“走了就走了呗,昨天那事儿您不必搁在心上,也别过多责怪公子。”
袁保庆脸色阴沉,眼睛不住扫视院内的几间房子,两个随从也装作不经意的四处观望。
“草民瞧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魏永明继续唠叨:“公子聪明伶俐,言行洒脱,胆识过人,日后必成大器。”
“借你吉言。”袁保庆不耐烦的笑笑:“听说东洲居士何老先生曾寓居于宝宅,应该就住在西厢房吧?能否让我瞻仰一下?”
不待魏永明答复,他大步推门而入,站在西厢房内环视一圈,又退了出来。
“大人搞错了。”魏永明为难的笑笑:“何老先生当年住在偏院,现今院中已有租客,怕是不太方便。”
袁保庆装作没听见,一口气将院中的耳房、厨房等几间屋子转了个遍,停在正房门口迟疑道:“这间是何人居住?”
“是草民的婶娘和妹子。”魏永明脸上浮起一丝困惑:“大人要进去看看么?”
“哦,那倒不必。”袁保庆转身走向偏院小门,心不在焉的赞道:“崇恩大人所赐的宝宅果然别具一格,魏老板福分不浅。”
“大人!”魏永明略觉不妥,又担心阻拦反倒会引他怀疑,只好紧跟在身后低声笑道:“大人是不是要找那黄氏?”
“不不,只是看看东洲先生的故居。”袁保庆伸手推开虚掩的院门入内,就见院中空无一人,几间屋子都敞着门。
“不瞒大人说,那黄大嫂的确有几分姿色。”魏永明冲他挤了挤眼:“可惜年纪不小啦,您要纳妾也当选个黄花大闺女不是?”
“胡说,我没那意思。”袁保庆怫然皱眉,向几间屋子内瞅了瞅,正一脸悻悻的要走,却见角门一开,阿祥推着郭华从竹林回到偏院,刚好与他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