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专治不服(1 / 2)

丹心汗青 浣青衣 2886 字 10个月前

秦帅得知如此,像是中了彩票般在暗中离去,她的功夫在竹尘赋之上,但竹尘赋功夫不弱,自是不敢靠太近,这话全凭内力偷听来的,也就是说,竹尘赋其实并非真的喜欢叶廉清,只不过认为她长得像梦里的姑娘,他是在追梦啊?

跟我家闹闹有的一拼了,迷恋《秦时明月》儒家二师公颜路就写,后来做梦总是梦见古代,尤其是梦到跟一个男子浪迹天涯,还是穿红衣服的男人,她觉得许闹有些中毒了。

结果,就在她们从海边出发去琼华岛的那晚,闹闹说,她这次梦里非常清晰,男子一袭朱砂红广袖阔袍,深情几许,有着远山眉狐狸眼。然后,第二天她们就穿越了,也不知道闹闹现在有没有见到梦中人,希望是两情相悦,别再折腾我家闹闹了。

停留处的梧桐树,落叶缓慢地打着旋落下时,她的身影却已然到了将军府。

秦帅在夜色里飞掠,回到凉王府,直接高枕无忧了。

她穿越过来只见过竹尘赋两次,还都是偷听偷看——第一次梨园他被表白,这次偷听他表白,对此她很无奈。

不禁暗中遐想,这竹尘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传闻不可信,但除了那些短暂的会见,原主与竹尘赋不过数面之缘。感情并不多么深厚。

两人一个是在沙场横刀跃马中存活,一个则在江湖刀光剑影下成长,二人即便都着有庞大的家势,却同样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经历过风风雨雨,心早已不似幼年了。想来,这便是二人互相倾心的关键。

那是今年方开春,梨花树下。

春寒料峭,梨花方打了骨朵,便有不少被冷风吹落,洋洋洒洒似霜雪。

玄铁枪对上墨阳剑的一刹,二人皆一震,而后倒退数十步,惊得梨花如雨翩然。相视而笑,竟是两百招平,不论赤手空拳,抑或短兵相接,始终未分胜负。

竹尘赋与叶廉清比武后,落寞地饮酒:“叶二公子,你执意留在军中,是有何心愿未了么?”

叶廉清眉眼若远山,朦胧而坚毅,握着玄铁枪的指节又清晰几分:“家国天下,我不忍听闻边疆百姓屡屡遭受屠戮。你呢?为何飘荡江湖?”

竹尘赋淡漠地看着她:“你亦知晓,家室如此。即便井水不犯河水,亦逃不掉树大招风的原则,不过是守得偏安一隅罢了!”

叶廉清试问:“可曾累了?”

竹尘赋坚定不移地眸子满是随性,白发无风自舞:“我是男子,应当顶天立地。何况,江湖朋友够义气!你可曾听闻,仗义每多屠狗辈?江湖虽凶险,却很恣意洒脱。”说着说着,他竟笑了,浑不在意,“我倒觉着,浪迹江湖较之朝堂上的暗流涌动,更加随心所欲些!”

叶廉清并未反驳,因为她无言以对,自古以来,多少人死于权利角逐,是以江湖人多数不屑于同朝中要员纠缠。

秦帅回想了许久,没由来地,思绪从竹尘赋又飘到了闺蜜身上。她出征河西,得到一柄宝剑——画影,置在内屋壁上。那日见到的西域女子有些像渠漫,只是,远远相望无法确定,来到浥朝好些日子,不知许闹她们身在何处,始终放心不下。

定国初期,恐多有动荡,但愿她们能安然无恙……

……

秦帅本想消停的过日子,然而逍遥的生活还没享受够,就被永安帝遣去黔地平定蛮族之乱。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绝壁是真理,秦帅想说早知道多看点《乌龙山剿匪记》得了!

罢了罢了,没有那个现代神剧,我们还可以向诸葛亮大叔学习,七擒孟获什么的~反正自己也没少看兵书。

“报——将军,木鹿已被我军活捉!”

“带上来。”

“叶廉清,你个孬种!有种你等我准备好了跟你决战!你个怂包!有本事我们夜袭!”

秦帅坐在竹榻上望着跪在地面的男人,她有些好笑地打量那人,光着膀子,腰上扎着草裙,脚上穿着草鞋。她抬了抬手:“放开木首领,送他出军营。”

“禀将军,木鹿已送走。”

秦帅挥了挥手,等来人退下,才对身侧人说了句:“江梧,你有何想法,说来听听。”

江梧眉如青山,眸似幽潭,温和的笑容万年不变:“他想要夜袭,我们便给他夜袭!”

秦帅看了看旁边沉默不语的男人,问:“军师,今天天气不同寻常,夜间该是有大暴雨的吧?”对于天气的掌控是特种兵野外生存必备的能力,能省去许多难以预料的麻烦,比如装备和粮食。

藏青色道服的男人表情淡淡,眸子里却是钦佩不已:“不错,将军好眼力!”

秦帅转身对江梧吩咐:“就今夜,活捉三位部族首领,一起请来喝酒!”

江梧跟在秦帅身边久了,已熟知了他的想法,立刻带人寻找箬笠蓑衣的行头,准备好一百套,天也黑尽了。

是夜,暴雨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犹如覆盆之水一发不可收拾,屋内却丝毫不受影响……

“哐当——”

门被踹开,木鹿正入情时被江梧抓起来,顿时一泻千里。

江梧看着吓得迅速萎靡不振的木鹿,笑容温文有礼:“我家将军请木首领喝酒吃肉!”

木鹿怒骂:“你看光了我的女人!”

江梧瞥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帐子早在他拉起木鹿的那一刻披到她身上护着,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外露。这是男人的战争,不必要牵扯无辜的女子。

他笑得温和而且无害:“木首领,你莫要冤枉我,我有未婚妻子的,对别的女人都没兴趣。请吧!”

木鹿泄气,郁闷地穿了衣服,气哄哄地走在前面。

江梧却停下脚步,背对那个女子:“姑娘,我们将军有句话要带给你——这个纷乱的时代,女人是弱势的,也一定是最轻易沦为牺牲品的,选择就成了保命的东西。保重!”

床上的女人想了很久,立刻穿起衣裳,看到门口留下的蓑衣,她的心软化了,一个敌军的副将,竟然比自己的男人体贴许多。

不,木鹿只是为了满足个人需求罢了,根本算不得自己的男人!

她知道,上次那个被玩弄过的女子,隔天便被作为羞辱献给了叶廉清。叶廉清好心送回,结果木鹿因为那女子任务没有完成,直接割乳斩首。

还有两个被木鹿送去的女子,一样被叶廉清遣了回来,并让人带话,他心中已有心爱之人,望木首领善待自己的女人。可惜,最终一个骑着木驴脏腑皆溃而死,一个被裸着身体鞭笞而亡。

汉人最重脸面,什么伦理纲常的,但叶廉清并没有因为被羞辱而迁怒于那些女子,相反,给完好无损地送了回来,木鹿如此残酷的行为对比叶廉清的仁慈道义简直惨无人道!

她走之前,在木鹿贴身的东西里放了不少毒蛊,就此转身离去。

而此时,秦帅一脚踏在几案上,一脚踏地,一手执银樽,一手轻轻拍着木鹿的脸,笑容异常灿烂:“木鹿首领,这可是你第四次光顾本将的军帐了,感想如何?”

木鹿“嘭”地砸碎案子:“老子不服!”

秦帅前一秒收回脚,掸了掸身上的木屑,坐回自己的木椅,眼神犀利,敛眉轻笑:“无妨,本将专治各种不服!”

其他两个首领已经脸如锅底一般黑,一同敬酒道:“叶将军,我等愿意跟从,但我等不想如此简单便被……羞辱了!”

秦帅知道这两人会作妖,很爽快地说:“本将明白,二人不想被木鹿首领连累,那么你二人姑且说说你们想几进几出?”

二人微怔,挤出难看的笑容:“不多不少三次足矣,你们汉人不是说,事不过三么?”

秦帅挑眉道:“好,若反悔,可别怪本将不留情面!”

听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在二人看到秦帅的目光时打了个寒战,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别想跟爷耍撕票一说,否则爷定先撕了你!那样威慑力的目光说明了一切——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将军一点也不好对付,自己失策了。

然而话已经说出去,所有憋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秦帅送走三个部族首领,想去江梧那里聊聊天,轻手轻脚地进去,发现那小子正奋笔疾书不知写些什么,为了看清楚,她屏住气息站在江梧身后。

写罢,江梧拿起来念道:“南儿,将军说,再过半个月便可班师回朝了,到时彻底征服了南蛮,我便好生逛逛,给你带着黔地的一些好玩意儿,也算作你来过黔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