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南“哇”地一声哭出来,扯着江梧的手臂:“大哥哥,我们家的桌子……呜呜~”
叶廉清一脸尴尬,忙安慰道:“小南,哥哥并非故意的,这样,明日哥哥给你送一方好的,如何?”
徐小南怀疑地瞅着她:“你骗人,阿婆说穷人才穿成我们这样的!”
可见她身上的衣服恐怕是比徐小南还徐小南了吧?不等叶廉清解释,魏离已经推开了破门,用的力道过大,门吱悠悠倒地。
魏离温和有礼地作个揖,谄笑道:“十夫人,小的来收税。”
徐小南颤巍巍地躲在江梧身后,乞求地看着那些人:“真的没有。”
魏离嘿嘿一笑:“十夫人,你可是被竹家养着呢,岂会没有银子?”
徐小南一脸无辜:“我不认识竹家人。”
魏离笑得愈发奸诈:“昨日的公子可是竹家的少家主竹尘赋,十夫人快认了吧!”
徐小南哭骂:“我若被竹家保护,昨夜又岂能让你随意带走受尽凌辱。你血口喷人!”
魏离将手一挥:“带夫人去李寡妇家,给太守好好享受享受!”
江梧有些懵:“享受什么?”
魏离那张老脸笑出了褶子:“废话,自然是享受鱼水之欢了!”
叶廉清同样震住:“她才十一岁!”
魏离笑容冷漠如蛇蝎:“那又如何?!太守就是稀罕她十一,反正小丫头昨夜已是太守的人了。既是过来人,亦不必在乎是多一次或少一次了!”
徐小南被两个仆从拉扯着带出去,大声哭喊,双脚胡乱踢着。
叶廉清从未有过的愤怒,一掌将魏离打出门外,老血喷了一路。她一字眉倒竖:“魏离,你可以死了!”
江梧一改惯有的温和,出手凌厉非常,将徐小南抱在怀里,瞅着地上哎哎戚戚的两个仆从:“为虎作伥,该死!
叶廉清自是不会将人打死,但半身不遂还是有必要的,省得到处狐假虎威,助纣为虐!为了考虑徐小南的声誉,她并未大张旗鼓地过堂,只是公堂静审,取了证物,又传召了几位证人。对于鸢州太守的其他罪状,叶廉清大型公审,判了斩立决。
翌日午时三刻,叶廉清坐于午门口,一袭玄衣在秋风中飘扬。她眼神里的万年寒冰,与太守眸子的惊恐万状成了鲜明对比。
“时辰到——”监斩台上,已响起了报时者的声音。
叶廉清端坐在中央,甚至不屑于看那太守一眼。她取了一支令箭,扔到了断头台上,狠狠道:“斩!!!”
令箭掷地有声,在断头台上响起畅快之音。
叶廉清雷厉风行,不止斩了鸢州太守,还抄了太守家;到了吴县,将县令打入死牢,同样公审,判了秋后处决;去了锦华城,将锦华城郡守削官收押,直接命人带回青都天牢。
她不仅将太守抄了家,连吴县县令与锦华城郡守家里都一并给办了。这两人都是她趁着太守还未来得及反击之前全部处理了,速度快如惊雷闪电!为难的,是徐小南该如何安置。
江梧请命:“将军,不如由卑职将小南带回青都,我家中只有两个兄弟,没有女儿,父亲会好生疼爱她的。”
叶廉清考虑再三,颔首应允。她对江家人比较熟悉,江父是商人,衣食住行不必忧愁,为人和善,性格温润。
江父每每训诫江梧与江桐时,总会念叨“若是有个乖女儿便享福了,偏生有你们两个祸害!”。
“将军,门外有人求见,说是竹家大公子竹尘赋。”小厮来报,待叶廉清准了,便看见一个容貌清俊的男子。
竹尘赋独髻玉簪,神清气正,蓝裳微摆。他拱手行礼:“在下竹尘赋,见过叶将军。”
叶廉清看了看那人,不如江梧英俊,却比江梧多了一分洒脱,江湖中的血腥丝毫不影响他的随性。
她一眼便看出竹尘赋来意,开门见山道:“竹公子,为何你那日半路便失踪了?怎的,如今是来要人么?”
竹尘赋挑挑眉,只知叶廉清铁腕手段,没曾想,这口才一样硬!回想起小南,他的确歉疚:“说来惭愧。那日在下追杀几名江湖败类,路过西岭村却未能将忙帮到底,是在下的错。今日前来,只是想知晓,叶将军将小南如何安顿了?”
叶廉清略略想了想,她去竹家打探过,这几日竹尘赋的确去了淮北,今日辰时方归,追杀的是盐帮的匪类。
她知道的不多,毕竟朝廷官员与江湖中人从无过多交集,故而将小南留在熟络的人身边。她果断拒绝:“多谢竹公子关心,本将会带小南回青都好生教养,不劳公子挂念。”
竹尘赋只得退让:“叶将军,日后在下可以去看看小南么?”
叶廉清似乎懂得竹尘赋的心思,明白他是想亲眼所见,否则不会安心。看来,这竹尘赋也是性情中人嘛!她也不好撕破脸皮:“可以,腊月初八,你去凉王府梨园,我会让小南见你。”
鸢州太守、锦华城郡守、吴县县令,都是叶廉清一手提拔,全是百姓心目中还不错的人选。至于税银,叶廉清将所有穷苦百姓的,都只取其中一分,剩余退还,此乃公事,不能徇私,若要减免赋税还需上报朝廷,文书已经承了上去,但是批下来太慢,她只能自作主张。赋税之事公办了,她却很体贴地将她个人攒下的钱财,以募捐的方式给了贫困的人家,并号召富商巨贾一同救扶。不仅如此,她还亲自下地,与百姓同吃穿,同收割稻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