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茶吓得死死地抱着渠漫,声音都打着颤:“秦帅怎么做到的?多疼啊!”
渠漫想起秦帅身上十三道伤疤又了然:“你忘了,她现代的身上也不少的伤,对她而言,她是军人,信仰重于一切!”
莫清茶的问题在脑中盘旋:“我想起一件事,秦帅为什么要说自己的军功章有许闹的一半呢?我不明白,许闹不是警察也不是军人,怎么会跟秦帅的军功扯上关系呢?”
渠漫心中有一个猜想不想跟莫清茶交流,因为莫清茶无法理解,甚或会因为这件事戴了有色眼镜看待许闹,这样秦帅会更从不喜欢变成讨厌清茶吧?还是永远埋藏好了,她是无意中看到许闹身上的一些伤疤,不是秦帅能做得出的,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是有别的什么人对许闹做了这些事。
这件事是秦帅心里永远的伤疤,不能揭开;恐怕也是许闹心中永远的噩梦,无法醒来。她得好好给莫清茶交代一番,拉着莫清茶嘱咐:“清茶,关于这个问题你别问她们,你也知道,秦帅是九死一生回来的,她不想提起那些过往,许闹怕她难过也不想提,所以你也不能说。记住了吗?”
莫清茶懵懂地点点头:“好的,我不问。”
话音刚落,铜镜中秦帅也终于撑到了最后一口气,说完临终遗言咽气了,只见铜镜左侧第二口棺材黑色光芒大盛,与秦帅死后穿的黑色衣服没有区别,只不过回来后变成了原本的皮衣皮裤。
渠漫一怔,莫清茶更是呆了,她们刚约定了不能说的秘密,下一秒对方就到了身边,这莫非是传说中的“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吗?好骇人啊!
还是秦帅最先跟她们俩打了招呼:“渠漫,清茶?!你们没死?!”
渠漫只好尬笑了两声,指着铜镜跟她解释起来,换了话题人也变得松快多了,直至她看到自己的离世、秦帅的故去,给独留浥朝的许闹雪上加霜,完全靠着一口气在硬撑,也让离歌、竹尘赋失去了笑容,贺兰雪一死,离歌和竹尘赋几乎是前后脚追随她和秦帅逝世。
青都事了,离歌刚回到离府,正在她的灵位前烧香祭奠,倒地就再也没起来,自己的儿子离笑背着离歌去了正厅,命人准备后事,离荒对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感情极深,伤心得近乎背过气去。
竹尘赋是在与秦帅的夫妻合葬墓的墓室里过世的,本就因修炼功夫走火入魔满头白发,如今更是连胡子眉毛都白了,宛若一身的精气都消散了,整个人迅速衰老,直至倒在墓室,口中只唤了两个字,只说了一句完整的话:“阿秦……此间事了,我来找你了……”
渠漫原以为秦帅不会伤心,却见秦帅别过脸抬手擦拭眼泪,原来,不是每一个人都天生就是冷漠如石头,只是有的人将脆弱隐匿起来,有的人表现得明显而已。毕竟是相爱过的人,秦帅怎么可能不痛心,这一别,恐再无机会了,所谓阵法道法能否成功,她们谁都不清楚,所以都觉得就此一别,是斩尽了情意。
后期的许闹愈发的放肆和冷酷,在斩杀贺兰雪的那些药人与死士时浑身死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许闹才是药人呢~可是等到真相大白,她们三个知道贺兰雪居然是被令江河蒙在鼓里也不禁叹息。
正如许闹所说——“究竟谁才是棋子,谁才是掌棋人?”
她那一刻的想法与许闹并无不同,此题大约无解吧?
世事如棋盘,世人皆乃掌棋人,世人亦乃棋子。
许闹熬了几年也终于领了盒饭,醒来是震惊极了,但是没说要震惊死了,所以淡定地问过前因后果,更淡定地看着世人对她和梅君鹤的石碑指手画脚,不,确切来说是为了二人的传奇故事而歌功颂德的,但守墓人昼白和霜降、冷千秋和冥夜可不允许有人这么嘚瑟,还说的那么难听,一出手便毫不留情,打伤了几人再不曾有那些渣滓前来。
就连冥夜那个为了南浪迹天涯的人都在许闹死后回到凤栖梧山为其守墓,更有燕州太守、百姓悼念、祭拜,可见许闹此一生有多么得人心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大概是如此了吧!
渠漫看着许闹的手下不由得感慨万分:“闹闹此生也算值得了~”
等许闹也回来,她们被迫跑出古墓与海浪作斗争,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有的毫无根据却众口铄金,有的有理有据却必须隐瞒,现代的生活是这么的舒爽,渠漫觉得除了心底留有小小的遗憾并无其他更多的情绪,不是冷酷无情,而是觉得会在某个地方某个时空相遇,纵然没有再会,幸福过也算值得了。
她们经此一事,莫清茶成长了不少,渠漫的心态更好了,许闹却更加沉默了,秦帅基本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抑或是她们俩不如许闹对秦帅更了解所以没发现。
渠漫也是在后面的一些事情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对许闹更是钦佩和心疼了,对秦帅也更理解和亲切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也比之前更好了,她非常高兴。
人总是要经历一些事情,或许在某一个瞬间想过轻生,而过后又无比珍惜自己,只要挺得过去、撑得下来,生命是会开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