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帅知道她俩的小九九，扭头就走，结果撞见灌木丛中的莫清茶竟然大度地没有责怪，而下一秒莫清茶就目瞪口呆了——秦帅居然直接扯着她进了屋子。她只说：“你想感冒啊？”

那一夜，不知道许闹跟漫漫都聊了什么，只知道那天开始，她们就形影不离，甚至那两天超过了莫清茶跟秦帅这两个发小多年的深情，秦帅很郁闷，莫清茶也很尴尬。

因为那晚睡得很晚第二天起得也很晚，只有秦帅不管几点睡，还是那个点起来，结果第二天就遇到了那群流氓，第三天秦帅受了伤，她们四个也住到了一个套间。

后来啊，大家还是回归原来的组合打个赌，说是比赛谁先到北边海域的琼华岛。

渠漫怕莫清茶迷路，只得守护她，跟莫清茶一组，但四个人还是在喇叭江注定似的重逢了……

……

———————————————————————————

“在想什么？”秦枫温柔低迷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再不休息，天要亮了。”

莫清茶脑子回路很慢，像是想起刚才秦枫的那些古怪的问题，直勾勾地盯着秦枫：“你告诉我，是不是梅和许闹恋爱了？就是，就是他们互相喜欢了？而且背着谢文墨？”

秦枫沉吟片刻，道：“或许并非瞒着他，以梅的性格，他会告诉子玄，比起偷偷摸摸他更希望给所爱之人坦白的感情。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莫清茶不懂什么戚戚不戚戚，重点是梅一定要给闹闹真心的爱，否则许闹不是又要受伤害？她再次追问：“谢文墨那边怎么办？他该不会非得跟梅抢闹闹吧？”

秦枫略略一想：“清茶，你忘了，感情这回事，外人无法插手。”

莫清茶不再言语，她懂，秦枫夹在中间的确很为难，唯一能做的就是谁都不帮，任由发展，也好过得罪人。虽然秦楼不怕得罪谁，但谁能料想未来会如何发展？

秦枫又开口：“夫人一定想帮许姑娘，是故，届时夫人如若介入其中，我不会多言，夫人放心去帮她便是。”

莫清茶不太明白秦枫的意思，抬起头，那人已经合眼睡了过去。

好吧，看起来秦枫更希望她去找渠漫帮自己解答吧？没办法，自己干脆不懂权势角逐，更不懂人心。不过没关系，她不懂还有渠漫，她可以去请教渠漫教她呀~

离府后院，落霞阁。

巨大的水塘映着落日余晖，水塘每日都用温泉水养着，尚未凋零的荷花绽放着最后的一点美丽，但花叶之间已有颓然的气息。

倒是水塘周围的一圈菊花很艳丽，落霞阁的长廊同样摆着两排菊花，白色、黄色、红色、绿色、紫色……当真是一片姹紫嫣红。

夕阳西下，两道身影在橙色光芒中倔强而执着地站立和行走，步履艰难缓慢。

“咚！”

“嘭！”

渠漫爬起来，努力扶起离歌，险些又栽倒。

他们已经这样站起来、再摔倒，整整重复了三个月了，一点大的进展都没有。

她希望离歌能早日恢复，毕竟他是那样骄傲的人，如果做了废人，他宁可去死。她在心底忍不住叹息，却不忍心打击他。

离歌终于开口了：“不必再陪我了，如若不可，做个废人亦无妨。”

渠漫细细地盯着他，即便如何掩饰，他眼底深处的落寞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不知怎么，突然心里觉得很难过，她明白自己这样费心费力只是因为不想认输，可是当离歌自己放弃时，她心里却这样难受。她承认，或许不知不觉中，她真的喜欢上了这个骄傲又霸道的男人，不是可怜他，只是他的义气与坚韧打动了她。

是的，她从没想到，那样杀人如麻的男人，会为了救下属挡了毒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居然直说还是会那样选择，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林浩告诉她其实他家少府主外冷内热，当他们都是兄弟。

说他杀人如麻一点不为过，那被他尽数灭门的梅帮就是最好的证据——离歌带着林浩、林萧等人，杀人不眨眼，令梅帮一夜之间消失在江湖。

当江南叙述的时候，她甚至可以看到那人满身血污的样子，如同地狱来的恶鬼。

她脑袋想了许久，拒绝离歌：“不，既然贺江东说了你可以好，我就不能放弃，我也不许你放弃！”

离歌莫名：“为何？”

渠漫瞪着他：“你身为我夫君，不应该以保护我为己任吗？”

她本想说，因为我舍不得看见你这样壮志未酬的失落模样，更舍不得你独自对身体发脾气。

离歌捕捉到她眼底的色彩，意会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