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娶了杏,对众人只道是二人情投意合,便趁着多年难遇的吉日佳时成为良配。
墨倾与竹素来沉默寡言,从不说长道短。至于李,更是对杏疼爱有加,别说打死不会说,而是死活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秦枫不想再追究,他知道水暮云并非正人君子,狼子野心早看在眼里,其兄水暮青更是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的祸害,有其父必有其子,水晴霄较其父水暮青的品德败坏有过之而无不及。离歌既然派了亲信林萧当细作,他自然不能落后。虽不正大光明,亦不过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要知道,他秦楼曾经也有过水帮的探子。
眼见着竹老前辈的寿辰便要到了,秦柏却始终未归。
秦枫都有些着急他才回来,并且多带了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个女人?秦枫有些无语,最近秦楼是怎么了,桃花泛滥了?不应该,桃花早就谢了啊!
“常青哥哥~”一个黄鹂般的声音在杏村响起,黄衣女子已然立在杏村外。
秦枫搁下手中的竹简,叹口气,兀自出了杏村。秦柏一脸尴尬,直接从里屋的窗户逃去了竹家,提前入住了鸢州。
秦枫打发走了叽叽喳喳的小女子,谢文鸢如喜鹊一般,欢乐地去了鸢州寻秦柏。
关于谢文鸢,秦枫问过那个没心没肺的弟弟,是这样的……
那日,他方至谢门,一眼便瞧见红衣着身的谢文墨,上前打了招呼,二人躲过喧闹,绕到谢门后院。
秦柏很是敬佩地大力渲染:“文墨,两年不见,听闻青都的鸢尾阁名声大噪,还在洛州经营了凝眉轩,封城开了落雪台。你如今都被称作‘烟花阁主’了呢!世人皆知烟花阁主乃谢文墨,却不知你亦是岭南谢门的二门主。不知你武功有何长进,比试比试?”
谢文墨冷声冷语:“输了请酒吃!”
秦柏坦然相约,鱼肠跃跃欲试,金光熠熠。
谢文墨一脚踮起院中落兵架上的一杆银枪,手中一握,长缨飘飘。二人功夫不相上下,这是三年前的比武结果了。
谢文墨最擅长的,便是长枪,这杆银枪是他的个人兵器,自然,青都亦打造了同样的银枪,连重量都一致。
秦柏很佩服谢文墨,谢老门主本是以七星龙渊战胜各大武林高手,老门主仙去,新门主原是该继承七星龙渊,奈何名剑有灵,谢文卿如何都拔不开剑鞘,反倒是谢文墨一把取过,挥舞自如,从此七星龙渊便留在谢文墨手中。谢文墨偏偏不喜欢众人敬仰的长剑,相反对长枪青睐有加,曾在五年前的武林大会上一举成名,被称作天才少年。
不过顷刻,已过了百招,伯仲难分。
正相峙不下,突然杀出一抹黄色。谢文鸢双刀看走,杀得秦柏措手不及。不等谢文墨唤她,却见秦柏的鱼肠已架在谢文鸢颈子上。
一旁老神在在的谢文卿故作无奈地解释:“秦贤弟,她乃舍妹谢文鸢,莫见怪。”
秦柏收了剑,懒得理谢文卿,他始终不喜欢谢文卿,总感觉有一股笑面虎的气息萦绕,七星龙渊是诚信高洁之剑,可连三尺青峰都不愿与其为伍,他更不愿,只对谢文墨说:“我们等下继续!”
谢文鸢不依不饶:“继续什么嘛,你跟我玩好不好?平日里他们都不肯陪我练功夫,二哥刚回来你就缠着他,让他早日回青都嘛!不然我的二嫂就没了~”
谢文卿白她一眼:“文鸢,你说什么呢!”
谢文鸢任性得紧,两片唇下不饶人:“你昨夜与二哥说的我可都听到了,大哥今日便已请了媒人,为你去青都纳采、问名!”
谢文卿长衫飘扬,笑容明朗:“不错,你二哥是将要娶妻了,你不乐意便将你率先婚配!”
秦柏打趣道:“子庆兄,别催你妹妹嘛!我倒想知道文墨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你说说看?”
谢文鸢挽着秦柏的胳膊:“嘻嘻,还是常青哥哥疼文鸢!哼~”试问,她未曾见过秦柏却为何知道他的名和字?可要归功于他手上那柄鱼肠剑了!
于是,不打不相识,这一来二去的,谢文鸢竟看上了这个不知爱情为何物的二楼主。只可惜秦柏并无爱意,又不知如何处之,过了谢小公子的周岁宴他便溜了。
谁料,谢文鸢竟然跟着他到了秦楼……
鸢州,竹家,竹梅亭寿诞。
清晨的日头初升,昨夜的露水凝未干,在绿叶上反射出明亮的光芒,丛林中比翼双飞的鸟儿扑闪着欢快的翅膀。
正门上,红绸在风里飘扬,两排人清一色暗红色长衫,已有迎门之人拱手道贺,四处透着喜庆。
门外宾客盈门,门口鹤发童颜,门里鼓瑟吹笙,门廊络绎不绝。堂上高朋满座,堂下故友如云;院前玉盘珍馐,院后仆婢不息。
竹家正门的门楣下,年过花甲的老者精神矍铄,双目明明如月,满脸的褶皱丝毫不影响老人眉眼间的意气风发。深蓝色华服有暗纹涌动,腰间看似不起眼的玄色腰带中央,有一颗明珠璀璨,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潋滟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