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闹还想着如若有反抗之意就地拿下,然后交给官府处理的,主要那样太干脆了,不好玩儿:“喂,令老头,你说话啊!?”
令江河不知怎么突然自嘲地笑了笑,随后眼神陡变,他给一家人使了一个眼色,忽然对许闹发起攻击,就算他们令氏百年之名毁于一旦,也要将眼前这个女人置于死地。
他们令氏只差一个月就整整一百年了,都怪许闹这个贱人!
许闹一时竟被九人围攻,秦枫想上前解围,她笑说:“秦枫,不必了,这些货色不足为惧!”
话虽如此,秦枫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战斗群,等了片刻也着实等不下去加入了打斗:“我想了想,仇还是得亲自报才比较舒坦!”
许闹竟也笑出声,索性退出战圈喊人:“你们九个,当初怎么弄死令江湖为你们家人讨公道的,现在这里交给你们了,帮忙看着点秦枫,别让他犯傻,要活口才好玩呢~”
话音未落,只见那抹绿色跃上一丈八高的令氏正门,单手抓住牌匾连内力都懒得用,仅仅借助习武多年的力道一把拽了下来,双手握住两端,抬腿用力一折,门匾就断成了两半扔在地上:“冥夜。”
冥夜递上一个准备好的火把,谷主方才看匾额的时候她就猜到了,特地让人做好了一个火把送过来,此时刚好用上了。
“许闹,你这个贱妇!!!”令江河吼得声嘶力竭,“我的匾……”
“令老头,我说过,我会把你们令氏一族的匾当柴烧,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怎么四年过去,你忘的一干二净?”许闹将火把点着从门匾中间被折断的破碎处开始点火,一个匾额烧了足足一刻钟才烧完,看着令氏的几人恨不能将她抽筋扒皮的模样就好笑,“我真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令老头,把江湖令交出来,还有,我要你这个令氏当家人亲口就着众人的面认错道歉,我不会杀你,我只想还我夫君梅君鹤清白,不想因为你们这群猪狗不如的禽兽,不对,说禽兽都侮辱了那些小可爱,你们是渣滓!怎么样,认个错道个歉就换回性命,是不是很划算?”
令江河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是啊,她的确不会杀他们,然而秦枫却不会放过他们,更别说那九个早就该死的人,他这样想着,始终没有回复许闹的问题,一旁观战的人不乐意了。
冷千秋所带的四季堂二十四位旗主分别将六个大箱子抬出来,一一翻开,最先开的是各个门派的武功秘籍,其次是传家之宝,最后是金银首饰:“各位,万巧楼是令氏藏宝之处,在下先让诸位见识见识令氏这些年的获取的不义之财,之后再带你们去万巧楼观赏观赏。”
“没想到啊,当初令氏居然还标榜的‘替天行道’去诛杀梅仙羽!真是恶心人!反倒是被大家喊做恶毒的人救了那些人!”
“是啊,我听说当年战况可惨了,到处都是死人,端木军全军阵亡后,叶将军也战死沙场,苍甲军五千先锋只剩了一千多人对阵北狄三十万和高丽五万,凌风谷赶到后,棹隐烟波第二天就到了,后来秦楼、离府、竹家、烟花阁、岭南谢门都去了燕州城,听说去的时候四万五千余人,回来的时候只剩九千八百多了。”
“天啊,这么惨?就令江河他们这种东西怎么配发布江湖令?自己都是一群腌臜人还拿什么去伸张正义?!”
“对,交出江湖令!”
令江河明知是许闹趁他们去朔州又将东西运回万巧楼的,为的就是捉贼拿赃,但事已至此,知道也没用了。眼看事态一步步恶化,而秦枫淡漠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若是不同意,怕是真的会被灭门……
他们如今已然名誉扫地,蜂拥而至的都是复仇者,但尚在可招架的范围,只要摆脱秦楼跟凌风谷,还有棹隐烟波这三个大派,他总能趁着身强体健带领弟子重振旗鼓回到武林之巅的。
他不甘心地从怀里取出那块守了十几年的赤金令牌,赫然在目的是白色篆体的“江湖令”三个字,还未放在地上便被许闹一把夺过去。
令江河身受重伤,侧卧在地上低着头,眸中满是阴霾:“是,我们不该陷害梅仙羽让他替令氏一族受过,追杀他也是我们的虚荣和贪心想要吃掉棹隐烟波进一步控制武林。”
许闹不依不饶:“还有呢,你卖国求权的事呢?侯燕听从你这个大当家的命令诱骗清茶做人质的事呢?一件一件来,一个都不能不少!”
令江河握紧了拳头,他故意疏漏,想着许闹不过是一个为男女之爱冲昏头脑才折腾了十几年的妇道人家,怎么在其他事也这么较真,迫于压力,他眼神闪过一道阴狠,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我令氏不该听信谗言,轻易相信他人……”
许闹似笑非笑地看着令江河那副样子,君鹤跟帅哥总说她的观察力惊人,有读心术的本事,她原本是不信的,直到后来她总能从繁枝细节中以小见大,她就确信自己真的有睹微知着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