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闹纵身一跃,飞上城头远眺,明眸霍然放大,乌漆嘛黑的一大片,气的直接破口大骂起来:“卧槽尼玛,北狄人是晚上没事干,就窝被子造娃呢吧?他奶奶的,这到底是在下蛋呢,还是下崽啊!?”
用词之粗鲁,叫众男人面红耳赤,离歌跟秦柏险些呛过去。
秦枫这样淡定的谦谦君子都忍不住,被刚咽下的馒头噎住,直拍胸口往下顺!
君念卿在秦枫跟谢文墨两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时,握拳尴尬地咳了咳:“谷主,下来吧!”
许闹“哦”了一声,飞身而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那个……不好意思啊,北狄又补充了至少一倍的人数,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四万多要抵挡对方三十多万大军,可能还不止。”
领头的六人一听脸色都变了,而付博文那个跳梁小丑“滕”的跳起来:“还不止三十万?”
秦枫拧上喝了一口的水葫芦,发现大地开始震动,城墙上往下掉土块,大的、小的。
众人开始备战,七个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首当其冲,站在最前端,颇有身先士卒的味道……
万俟岳坐在马背上大喝:“中原小儿们,快来受死!”
狂妄的万俟岳不远处一男子骑着马,瘦瘦高高的,长得白净却不说人话:“你们就是浥朝人啊?我们高丽援兵北狄八万,三十八万打你们这群废物,很给面子~还不快快投降?”
许闹瞬间炸毛:“玛德,高丽!劳资打的就是你!”
旋风一般深入敌腹,一剑斩杀来人,又火速撤退回大部队。
君念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见她安然无事才放回去,怎么就是不给他省心呢!若非万俟岳他们出乎意料,哪里还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达奚漠举着玄铁戈怒斥:“你们中原人不是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吗?你怎么可以杀——”
许闹两手在身后一背,七尺(一米六一)高的女子却偏偏是气场十足,吓到了高丽军,嗤笑:“老娘不是军人,斩的也不是来使!”
万俟岳这才认出来许闹,指着她说:“你是那年春天,城头上的姑娘!?”
许闹知道她之前替端木熙弄得万俟岳很狼狈,就是在三里屯县的城墙上嘲讽他。此时却装作听不懂,负手而立:“干娘?可别介,老娘可没有你们这群逆子!”
离歌跟秦柏先笑为敬,竹尘远跟谢玉凉忍得很是辛苦。
秦枫忍俊不禁地看向君念卿,一脸敬佩之意——有这么一个活宝,每天岂不是憋笑憋疯了?
谢文墨同样望向君念卿,薄唇微抿,勾起不易察觉的笑意,眼神带着几分调侃。
君念卿微微摇头,眼神颇为宠溺,是,他没有毒发的时候,她几乎承包了他所有的快乐和幸福……可是……
耳畔突来一阵破空疾风,身体的行动比脑子还快,抱着许闹纵身躲过。
箭雨却忽地止住,在强大内力推动下,反向大招一开,全部杀去北狄那边,倒下一批人。
许闹从君念卿怀里爬出来,回头望去,原来,是蓝裳华发的竹尘赋与藏青色道服的刀凛冽合力的结果。
补天剑法与玄天刀法,果然是极度契合!
北狄不知是疯了,还是有恃无恐,一连放箭三次,每次都被反射回去,直到第四次,竟然上了强弩箭阵!
许闹高声道:“快躲开!”
再怎么逆天的内功心法也不可能真的与强大的物理力量相抗衡,这点数她还是有的。
“兵——兵——兵——兵——”
各种兵器与弩箭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不过一刹,渐渐传来死伤的痛呼声。
箭雨过后,几人身后不远处,倒了许多人,男女都有不少。
秦枫英眉紧皱,眸子里有了一丝怒意,白衣在风中飞扬,青冥剑铮铮作响,在阴云密布的冬日里,青色光芒大盛,身形昳丽卓绝,清润温和的嗓音却念了一首气势非凡的诗:“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东南永作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世界突然安静,空气突然凝固,又在一瞬间爆发出来,整个城内的空间都在动荡!
敌军倒了一大片,没个千八百的怕是不可能了啊~
许闹喃喃低语:“好家伙,好人不发威,发威就是牛~这就是秦家的必杀技《霜寒八绝》?就是那个很多年前,异界人带来的诗词里琢磨出的绝招?简直是狂拽酷炫屌炸天啊~”
秦枫知道自己武功是很不错,可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夸奖——因为他家夫人每次看他练剑都看睡着了,让他很挫败,可是自己的夫人还能怎样,只能尽可能宠着她了呗!
首次听到这么直白的赞美,居然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微泛红,清了清嗓子来掩盖。
君念卿剑眉微拧,就算他们都听不懂她的用词是何意,可明显的语气就是惊艳而感慨……臭丫头,你夫君我才是武功天下第一的好嘛!?
谢文墨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在君念卿跟许闹身上来回,浓眉微微一挑,感觉有好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只见君念卿将两柄长剑分别别在腰间,双手迅速掐出一个繁复的指诀,空中突现一个阴阳鱼盘,双手推出,一黑一白两片光芒恍若流星洒向敌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