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嚎起了穿越之前常听的几首美歌——河图大大的《倾尽天下》、音频怪物的《业火苍云歌》。
竹清远听着奇怪:“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负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这……此乃何曲?还有另一首,壮志豪情满腔热血——宿命无情索性莫要在意他,男儿自当磊落,胸怀凌云壮阔?一个青楼女子,竟也这般潇洒豪迈!?”
梅君鹤却很是欣赏:“你不觉得很特别、很好听么?曲调不仅奇特,歌词也不错!”他笑得很明媚很优雅:“竹,小夜灯是个不错的女子,你大可不……”
竹紧蹙眉头:“无需多言,我不会喜欢她!她是你看上的女人,我自不会肖想!”
他翻个白眼:“你想要,我还不想给呢!”
“夫人说的那个人我找到了,的确是凉王的亲弟弟叶廉清,也就是现今位高于九卿的正二品车骑将军,被江湖中人和闲散人等称作‘叶二公子’。你呢,还没找到么?”
“不怕你嘲笑,我始终没找到那个人,更没能找到卓小姐,不知那人将卓小姐带至何处,甚至不知那人是男是女。”
“那人易容术仅次于我,让你找他确有为难。”
“重点不在他易容术多高明,而是没人知道他到底是男是女。”
“我看她跟卓晨景挺像的……”
“算了!她还问我卓晨景是谁?”他没说,风夜灯压根与整个浥朝格格不入,明显不知道是打哪里来的,或者说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之前,他不愿将这个明朗活泼的小可爱,牵连到江湖纷扰与朝堂动乱之中。后来他才笑着认了,有时候,远远地避开祸乱,只会让心爱的人在灾难来临时,毫无还手之力!
很久之后他才意识到,在这世上,呵护一时,未必能够呵护一世!很多时候,自己不够强大任谁都无法施救,此为言,自救方可得救!
“呃……叶二公子叶浊亦嘱托我寻到那个女子,真是一筹莫展呐!”
“竹,你可曾想过,那人兴许并非武林中人呢?若是朝堂之争,又当如何?”
“这样,我去青都找二公子叶浊,让他帮忙查查究竟会是何人!一有消息,我便来寻你!”
“慢走。”
“注意身体!”
“有江东的保命丸嘛~”
“滚!”
梅君鹤送走了竹,踱步行至角落,那丫头还在自己的列表循环歌唱中,百唱不厌:“精神真好,不歇息么?”
风夜灯贼兮兮地笑着,拽住他的手臂,两眼放光,一只手暗暗指着梅君鹤,笑得极其猥琐、非常流氓:“小野鹤,老实交代,你跟冰山竹是不是有一腿?嘿嘿,你是娘炮梅,他是冰山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温柔攻,把冰山竹吃的死死的;他是万年受,被你磨得服服帖帖的!我猜得对吧?”
梅君鹤有很多词不太懂,但话外之音还是明白了,说他跟竹有断袖之癖嘛!
他蓦然一笑,贴着她:“你觉得呢?”
额……为毛她嗅到了危险!?
她努力笑得开心点:“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像你们这种被许多人爱慕的人呢,总是更希望保密,我懂!”
“你懂得还真多啊!”梅君鹤不冷不热地嘲讽了一句,等她回过神,身影早已消失。
……
趁着满天星光入眠,榻上人却睡得不甚安稳——
风夜灯看到司马襄狰狞的面孔,不住地往后退,却发现后面是司马襄的亲信。司马襄每夜都会在惊鸿楼内晃悠,今天晚上怎么在外面?她被侍卫提起来,扔给了司马襄。
司马襄大喜过望,一把将她的衣裙撕开,一面狂笑不止,一面犹如饿狼扑兔。
她被司马襄按在地上,司马襄开口道:“去找个遮羞布来,偷看者,自剜双目!”
风夜灯秒懂,他是准备在大街上办了自己!当两人被黄布围成圈以后,她急了,体内如同冲破了什么,有一股气流向四肢迸发,将司马襄直接打晕。
此刻熟睡的风夜灯,已是脸色苍白,胸腔中有气血翻滚,顺着一声咳嗽竟吐出一口黑血来,如此,方得以睡个安稳了。
梅君鹤本是白昼睡了不少,夜里便精神振奋,原就内力深厚,尽管再如何细微的动静,也能入耳,听得隔壁房间有异样的声音,他便立刻翻身出门。
扣了几下,却不见人应,又唤了几声,仍旧无声。
他慌了,径直推开门,撮个响指点燃了灯火,疾步走到榻前,坐下来细细把了脉,发觉只是风夜灯体内湿寒之气过重。
梅君鹤对着屋外的茫茫夜空,径自说了一句:“转告贺江东,今日未时,我要见到他,差一刻,就不必回妙玉坊了。”
“是。”白色身影消散如烟,恍若不曾出现。
梅君鹤打了一盆水,用内力暖热,润湿锦帕为风夜灯擦拭冷汗:“待江东来了,让他好生给你看看。”
于是,风夜灯又昏睡了几个时辰,一直到贺江东给她诊过脉,梅君鹤才追问。
“她怎样?”
“湿寒太重,亦太久,在体内淤积成毒,武功越好,经脉的毒素越无处藏匿,只能再次冲出身体。倘若始终如此,她无法习得高深的功夫,脉络亦无法承受,只能等个契机。我给她研制一种解药,唯下重药,才能逼出寒毒,恢复如初,只不过,用药的剂量我得仔细琢磨,不能出任何差错。”
“江东……劳烦你跑这一趟了。”
“哎哟哟,江湖人皆知,梅仙羽可是毒圣,为了这小小的歌姬如此之客气,我济世医圣贺震阳还真是不习惯呐~”
“贺江东,你是想死么?”
“哎哟喂小鹤鹤,你还不准人说呢……”
阴影处,烟一的嘴角抽了抽,暗自腹诽:二主人,有本事,你别跑那么快啊!
梅君鹤望着贺江东溜烟逃走的地方:“烟一,你去趟郡守府。”
烟一看得飞来之物,顺势接过,捧拳道:“遵命。”
他见手里的是忘心丹,才有些庆幸,还好主公只是古道热肠,让那些人一锅汤忘了昨夜之事,并未决定真正与司马家作对,否则秦楼主那里,还得多费口舌解释吧?
其实,他猜错了——并非是梅君鹤觉得对秦枫不好交代,而是梅君鹤不喜欢打没把握的仗——他向来更喜欢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