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不去?难道害怕南阳郡主暗中对你动杀手不成?”
唐侍郎心想黄御史都已经凉透了,连个全尸都没混上,还不够我害怕的吗?民匪是不是受人指使,没人说得清楚。可我也不能为了你王丞相的脸面,就不要自己的小命吧!
荣华富贵功名前程,都得有命才能享。
王丞相将唐侍郎喷得灰头土脸,出了一口恶气。转头上了奏折,请皇上另外派人前去平州做刺史。
太和帝点头允了:“此事就交由王丞相定夺。”
王丞相在自己的碗里划拉了一圈,挑中了潭郎中。
潭郎中在十余年前就投到王丞相门下,从一个七品主簿做到了四品郎中。前几年从江南征粮立过大功,工部右侍郎久病不愈,潭郎中伸长了脖子等着做右侍郎哪!
没曾想,忽然就要外放做平州刺史了。
这实在太意外也太刺激了。
潭郎中愁容不展,在书房里唉声叹气了一夜。隔日大早朝,眼下发青的潭郎中满脸感激地接了认命。拿到吏部文书后,就迅速收拾行李启程。
谁曾想,刚出京城没两日,就意外落马摔断了腿。平州是去不了了,只能先回京城把腿伤养好。
王丞相亲自去潭家探望,潭郎中断腿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王丞相除了暗叹一声晦气,也没办法。
幸灾乐祸的安国公,在朝会上假惺惺地问王丞相:“潭刺史伤了腿,少说也得将养半年。这半年,平州刺史空悬,该怎么办?”
王丞相面无表情地应道:“先让卢郡守领着平州事务,等潭刺史腿养好了,再去平州任职。”
安国公看了一出好戏,心情颇佳。回了安国公府后,对儿子郑宸笑道:“这回,王丞相真是损兵折将,难看至极。”
郑宸脸上却没什么喜色,他看着安国公,缓缓道:“父亲,杨侍郎去相州查案,查来查去,也没查出民匪的来路,最后便以流民乱匪冲击朝廷命官结了案。父亲该不会以为,此事真的只是凑巧吧!”
安国公挑了挑眉头:“不然呢?”
人人都知道这事不简单,十之**和南阳郡主有那么一点关系。
宫里的太皇太后不管不问,龙椅上的太和帝一言不发,谁又会为一个无足轻重的黄御史去追查此事?
郑宸面色有些难看,半晌才道:“平州已经落入姜韶华之手。她野心勃勃,意在朝堂,父亲应该提醒太皇太后和皇上,多加提防。”
安国公再次挑眉:“你别忘了,你我都姓郑,是外戚。姜韶华姓姜,是姜氏郡主。在太皇太后和皇上眼里,她比你我更可靠。”
郑宸沉默不语。
安国公叹了口气,低声道:“南阳郡主有野心也有手段,又得皇上信任,不宜和她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