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冯文铭已经恼了,大步进了书房,伸手一指邱远尚:“大胆!这里是书房重地,你一个七品典膳王府属官,住的是王府配院,领的是郡主给你的俸禄,吃喝花用开销一律都是郡主供着。现在不过是派分内的差事给你,你就敢和郡主叫嚷!”
“你哪来的脸!”
闻安秉持着明哲保身的原则,进了书房也不吭声。
沈木皱了眉头,沉声道:“邱典膳快些向郡主陪礼。不然,我等也容不下你!”
邱远尚热血沸腾,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杨政!你过来!你来,今日之事到底谁对谁错!”
杨政咳嗽一声,恨不得蹑手蹑脚地溜走。奈何郡主也看了过来,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杨审理对大梁律烂熟于心,正好一,以下犯上是何罪?应该如何论处?”
两日前,在书房里那一句“轻则罚俸重可斩首”,让杨政懊恼后悔不已。今日邱远尚怒火冲昏了头,是不折不扣的犯上,他该怎么?
杨政正在犹豫斟酌,邱远尚已怒冲冲地瞪了过来:“五前你我一起喝酒,你是怎么的?都忘了不成!”
“你郡主年少无知,又是女子,根本掌控不了南阳郡。这王府迟早要散。现在怎么不敢吭声了?”
杨政:“……”
杨政额上冷汗嗖地下来了,双膝一软,跪了下来:“臣酒后胡言乱语,冒犯了郡主,请郡主治罪!”
“治什么罪?”杨政想请罪,奈何邱远尚热血上头,不管不关怒嚷了起来:“这本来就是实话!别看他们一个个口上忠心,心里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又冲着姜韶华冷笑:“郡主去问问陈长史冯长史,他们二人都是老王爷的心腹重臣,他们现在忠心的,是过世的老王爷,还是十岁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