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军仓皇逃进黎阳城的同一时刻,白马,袁绍军大营,和历史一样,袁绍在明知粮仓遭到袭击的情况下,仍然犹豫不决的没有全力救援乌巢粮仓,只是派出少量部队去支援乌巢,主力部队却呆呆的在大营中等待乌巢消息,结果等来的,自然是乌巢粮仓被烧得颗粒不剩的消息。
“火势太猛,我等抢救不及,粮食一囤都没有保住。”淳于琼跪在袁绍军大帐中吞吞吐吐的禀告乌巢的情况,也是淳于琼运气好,昨夜的一场大火,醉卧帐中的淳于琼被亲兵及时救出着火的营帐,愣是没烧到淳于琼一根毫毛,淳于琼才有机会回来向袁绍求饶,而袁绍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瘫在座位上出气多而进气少,最后淳于琼大哭着磕头道:“主公,都怪那庞德太过奸诈,莫将猝不及防才着了庞德道,求主公饶命!”“眭元近,韩子!”袁绍喘息着大吼道:“你们说,昨夜庞德火烧乌巢时,他淳于琼在干什么?叫你们小心监视庞德,为什么还让他烧了本公的粮仓?”
“回禀主公。”眭元近和韩子战栗着老实答道:“昨夜天色刚黑,淳于将军就逼我等至大帐与他饮酒,开始庞德劝我等饮酒,我等怕耽误大事不敢饮,可淳于琼将军一定要我等饮,否则俺违抗军令从事,我等只好饮酒,就被庞德那厮灌醉了,不过我们没有淳于琼将军醉的厉害……。”
“闭嘴!闭嘴!”袁绍像发疯一样抓起几上的文房四宝与如意、镇纸等物往眭元近和韩子身上砸去,大吼道:“全部拖下去,全部斩首!”
“冤枉啊,主公,我们冤枉啊!”眭元近和韩子一起大叫,可袁绍军的刀斧手不管他们冤枉不冤枉,只是拖着他们与淳于琼往外走,而淳于琼的喊声与他们不同,“主公,末将知道难免一死,求主公把末将放到酒缸里淹死,末将死也瞑目了。求求主公了,末将只愿被酒浸死……”
不一刻,袁绍军三名渎职将领血淋淋的首级被刀斧手端进来,请袁绍验看。谁知袁绍大吼道:“抬进来做什么?拿去喂狗,还有他们的尸体,也一起拉去喂狗!”刀斧手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后,袁绍军中主帐一片寂静,气氛压抑的可以让人疯狂,过了良久,袁绍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张郃呢?高览呢?本公派他们去攻打曹操大营,他们为什么擅自改变军令去了乌巢?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
“主公。”郭图可算逮到机会陷害平时与他不合的张郃了,在袁绍面前磕头道:“张郃与高览二人素有降曹之心,昨夜主公遣二人去攻打曹营,二人擅自改变行动就是明证,消极避战,说什么救援乌巢,分明是贪生怕死不肯为主公用命。”“休得胡言。”沮授出列,驳斥郭图的无耻言论道:“张郃将军与高览将军对主公忠心耿耿,岂能舍主公而叛曹?分明是因为上次张郃将军获战功后不肯分赏一半与你,你才故意陷害张郃将军的。”
“胡说八道!”郭图一蹦三尺高,掐住沮授的脖子大骂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向张郃索要贿赂?分明是你在主公面前陷害与我!”
沮授拉开郭图的手,正想说你郭图什么时候没有向获得赏赐的属下索要过贿赂,大帐外跌跌撞撞冲进来一名遍身伤痕的传令兵,袁绍军众人见他服色,知道他是邺城守将义的属下,那传令兵冲到袁绍面前跪下大哭道:“主公,邺城,邺城完了。”
袁绍大惊失色,腾的站起来问道:“邺城完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情,义他人呢?”
那传令兵大哭道:“昨日傍晚时分,一军手执高干将军的兵符淫心赶到邺城,说是壶关有变,高干将军派他们来搬救兵,义将军命令我军打开城门时,那军中冲出一员大将,自称常山赵子龙,只一合就刺死了义将军,贼军乘机贡献了邺城,小人好不容易才冲出邺城,到主公这里报信。”
听那传令兵说完,袁绍双眼翻白,翻身晕了过去,众人急将袁绍救起,掐人中,揉胸口,袁绍半天才清醒过来,第一句就是,“董卓,我操你娘!”第二句话是,“全军拔营,一定要拿回邺城!”邺城不仅是袁绍的大本营,城里有袁绍的家小,更有袁绍附庸风雅收集的古玩字画,还有冀州最多的人口和粮草储备,没有了邺城,袁绍就永远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这一回,袁绍军文武群臣再没有一个人迟疑——他们的家小也全部在邺城,当下,袁绍军全军行动起来,拔营起寨,收拾兵器马匹,正忙的不亦乐乎间,袁绍军派去增援乌巢的蒋奇败兵逃回来了,向袁绍哭诉了蒋奇被马忠所杀及张郃、高览二人率军与夏侯敦联手包围庞德军的事,袁绍闻讯更是大怒,对天发誓要亲手杀死康鹏,为自军报仇雪恨。
“主公,小人没有说错吧?”郭图乘机下烂药道:“张郃、高览二人未经你的允许,就擅自与主公的敌人曹贼军队和解,这简直就是谋反啊,罪当不赦。”
“非也。”沮授立即返郭图的话道:“主公与曹贼仅有私仇,与董贼乃是国恨,张郃、高览二位将军知轻重,明是非,当机立断与曹贼化敌为友,联手共讨董贼,有功无罪,而今董贼大军手执高干将军兵符骗开邺城,证明高干将军已丧与董贼之手,董贼彻底与主动撕破脸皮,主公正是与曹操和解,联手共战董贼之时,二位将军与夏侯敦联手,证明曹操也有意与主公和解,主公千万不要放过这个机会啊。”
沮授的话字字珠玑,理正言直,连郭图都无法返,谁知袁绍摸摸缺少一块肉的屁股,想起往日与曹操的旧事,大怒道:“曹贼,董贼,都是国贼,本公誓将他们碎尸万段。郭图,你派人去叫张郃与高览回来,本公当面问他们的罪。”
郭图大喜领命,出帐后,郭图叫来一名心腹,对他耳语道:“你快去乌巢以北寻找张郃与高览,告诉他们,就说主公要杀他们,让他们速速回来。”郭图的心腹吓了一跳,失声道:“那他们还不杀了我?”郭图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是主公要杀他们,不是你要杀他们,张郃他们就算想谋反,也只会让你回来给主公送信,你不会有危险的。”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与郭图被徐庶耍的团团转一样,那郭图的心腹也被郭图骗过,真的策马出营去乌巢以北寻找张郃与高览,一路疾驰。那郭图心腹在乌巢以北十五里的地方找到了正在与夏侯敦部队告别的张郃与高览。
“二位将军。”那郭图的心腹一见面就大叫道:“主公要杀你们,要你们赶快回去。”
张郃、高览和夏侯敦三人大吃一惊,左肩包裹着染血布条的高览厉声道:“主公为什么要杀我们?”
“不知道。”郭图那心腹老实答道:“主公只是要你们赶快回去,然后把你们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