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细作以前的暗中统计,刘焉焚毁城市的地区共有二百五十四万百姓。”康鹏神色沉重的向众谋士介绍道:“除去李傕那小子撞大运抢出的江油和涪城两座城市,也就是说,我们进入益州后,必须负担起两百万以上无家可归灾民的衣食住行。否则,我们不要说继续追杀逃往南中的刘焉,就是益州此起彼伏的民变就够我们受的了。”
康鹏最后说道:“大家议议吧,看我们能拿出什么章程,解决这些麻烦。”
康鹏说完,议事厅中鸦雀无声,董卓军的谋士们个个愁眉苦脸,一筹莫展。半天,鲁肃才苦笑道:“太师,不丢弃益州灾民,这虽是太师的慈悲心肠,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虽然连续的大丰收,又有祥瑞神种,粮食我们后方多的是,但秦岭栈道的运输能力放在那里,维持我们的不到三十万大军就已经非常吃力,更何况两百多万益州百姓?”
“子敬兄言之有理。”参军法正也赞同道:“栈道狭小曲折,人挑牛马都运输困难,就算日夜不停的抢运粮食,也不可能跟上益州百姓的消耗。何况那刘焉逃往南中,定是想借南蛮兵东山再起,将灾民留给我们,也是想消耗我们的战力,太师不可中计。”
陈宫是董卓军众谋士中最想救济益州难民的,可他也非常清楚栈道的运输能力,更清楚军需被灾民占用后的后果,所以希望康鹏接济灾民的话几次都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去。陈宫见贾诩一言不发,便问道:“文和先生,敌人奸计毒辣如此,先生如何看?”
贾诩苦笑,朝正在伏案写画着什么的康鹏摆手道:“还能如何看?太师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一个陷阱,为了百姓,太师也会义无返顾的跳下去。”
康鹏正办完手边的工作,听贾诩这么评价他,不禁一笑道:“还是文和先生了解本相,刘焉老儿的这个陷阱,本相不得不跳。”康鹏举起刚画好的图纸,“诸君请看,这是本相进川后参考地形设计的山地小车,名为木牛流马,用它搬运粮食,必可使我军在山地中运输能力有大幅度提高。”
董卓军众谋士定睛看去,只见图上所画的乃是一头牛形木车,四肢头舌具全,长六尺,高四尺七寸,却仅有一轮。康鹏解释道:“这是春秋时期名匠鲁班的设计,虽仅有一轮,速度然亚于双轮推车,省力方便,最适合山路栈道运输,有了它,我们将大量粮食及时送到川中不是梦想。”。其实康鹏早就想学小猪发明独轮车,可以前在中原根本用不上,康鹏也就懒得去动脑筋,现在形势已经逼到这一步了,康鹏才被迫打上独轮车的主意。但康鹏画的所谓木牛流马不过是轻便的独轮车,并不是真正的木牛流马,其实真正的木牛流马要复杂得多,现代已经有人复制出来,只是学生不知道罢了——知道也做不出来。
饶是如此,董卓军的众谋士仍然对康鹏佩服得五体投地,一起躬身道:“太师真神人也!”
康鹏将图纸交与陈宫,吩咐他组织军士中的能工巧匠全力赶造,又起身朗声道:“诸君,我们绝对不能丢弃益州的灾民,这是一个大麻烦,也是一个机会,得民心者得天下,解决好了,我们就能获得益州民心,真正征服益州。所以,不管多么艰难困苦,我们都要抗下这个负担。”
“谨遵太师令旨。”董卓军众谋士正色答道。
“传本相的命令。”康鹏将自己酝酿已久打算说出来,“第一,令李儒集中还能调动的人力,火速调集粮食物资到子午谷、陈仓二地,以备所需;第二,通知雍、并、凉三州的大商人,鼓励他们到益州经商,益州焦土地区三年免税,告诉他们,益州现在的廉价工人无数,看他们能不能抓住了,给我军后勤减轻负担;第三,大军立即分批进川,组织益州灾民重建城市民居,让多余的人手到雍并凉州逃难,也可以减轻部分负担。”
康鹏命令完毕后,贾诩又建议道:“太师,我军可以利用刘焉不顾百姓死活的战术大造舆论,让他成为天下公敌,也使沓中顽抗的益州军心寒,我们再派人到沓中招降,定可成功,这样我们也可以多一条补给道路。”
“很好,就照军师说的办。”康鹏点头道:“你们快去办吧,多担搁一天,益州百姓就多许多人饿死。”
众人出去执行命令后,康鹏盯着沙盘上益州人口盆地沉思半晌,突然一掌击在沙盘上,震得沙盘上的小旗乱飞,康鹏恨恨骂道:“刘焉老儿,老子被你坑苦了!这回全部人力物力都要陷在四川,老子一统天下的时间,至少要拖延两年!”康鹏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救济益州难民的计划说着轻松,真正执行起来,肯定是千难万阻,雍并凉三州的人力物力,也将消耗在重建四川上。至少在两年内,将没有力量再发动一场大的侵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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