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衿就像一瞬间卸了力,微弱的挣扎了一下,“抱歉,我”
谢景打断她,“你不用跟我道歉,你没做错什么。”
是他——
他疯狂的幻想着能将江梓衿永远捆绑在自己身边,不允许任何人觊觎,想要她睁眼是他,闭了眼梦里也都是他。
想要那双眼睛倒映出来的身影只被他一人占据。
在成年的那一年,和往常一样毫无新意的一个夜晚,他破天荒的做了人生第一个旖旎美梦。
他梦到那如雪般清丽的神明吻住他的腕骨,亮色的银手镯扫过她纤长的眼睫,绽出一抹勾魂夺魄的昳丽。
这是谢景做的第一个有关于‘性’的梦。
“你说你不会再骗我,我信了。可你没有来,不管是因为什么,你失约了。”
江梓衿浑身都颤了一下,嘴唇嗫嚅,用她那种特有的、软乎的语调喊着他的名字,“谢景,你先松开我”
谢景缓慢的将脑袋垂了下来,压在她的肩膀上,原本掐着她脸颊的手也倏地卸下力道。
“我太想你了。”
谢景手腕上的手表冰冷的硌在她的脖子上。
有些疼。
江梓衿长睫垂下,脸上还带着被手指捏红的印记,细长的眉宇微微蹙起。
黑暗中,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她伸出手,拍了拍谢景的后脑,就像在哄着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小声说:“我也想你。”
谢景身体僵住——炙热的温度从相接的皮肤开始,如同爆炸一般迅速蔓延至全身,他心跳声大的不仅自己能感知到,江梓衿也能清晰的听到。
明知道江梓衿这句话的意思和他想要的意思并不一样,但骨子里难以抑制的兴奋还是如同涨潮一般疯狂上涌。
她也想他。
就像谢景无数个梦境里、幻想中,她说的一样。
江梓衿小声说:“能来看你我肯定马上就下来了。”
“我也不想骗你的,可两次都因为阴差阳错没有过来”
“我现在都不敢再跟你承诺了。”
她小声的说着,仿佛做错事该被质问的人是谢景一样。
“我怕我给了承诺,却又一次一次的让你失望。”
谢景呼吸稍快,看着江梓衿转着脑袋一点点凑近自己的手腕,像只看不清路的猫,莽莽撞撞的主动靠近。
江梓衿看到谢景手腕上的银手表,手表造型低调内敛,盘面精细,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走之前还把身上的银手镯也送给你了,那是拿来给你保平安的,不是普通的手环。”
她声音越说越低,卷翘的睫毛像两把扑闪的小扇子,在谢景漆黑的眼瞳中颤个不停。
胆小、孱弱,又漂亮的不像话。
谢景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眼底的神色有些粘腻的晦重。
江梓衿在他面前展露出来的一面,和其他人是那么的不同。
她是柔软的,就像张开的外壳露出其内软肉的蚌壳。
谢景轻声说:“手环没有丢。”
江梓衿愕然的抬起眼睛,她脸上还残留着一点被掐的红痕,可怜兮兮的挂在脸上。
面对着已经比自己高了那么多的谢景,她只能悄悄的踮起脚尖,让自己在谢景面前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弱势。
“那在哪里?”
谢景笑了,借着黑暗的掩饰,他肆无忌惮的扬起唇角,显出几分不受控制的恶劣。
“在我身上,你找找看。”
他苍白的指尖点在江梓衿的脖颈,语气低沉。gòйЪōΓg
“找到了,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