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怎么清楚她三个小时到底有没有醒过来!我去的时候还是睡着的,但保不齐她中途醒来过!现在人没了,到时候祭祀那天不能给大人送上新娘,我们全村都得完蛋!”
老板额头上的汗珠跟黄豆似的,擦了又冒、冒了又擦,正当两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门外传来一声激动的喊声。
“李、李哥!”
李大壮正在气头上,转过身来没什么好气,“叫叫叫!能不能有一天让我安生?!”
王二狗喘着粗气,“村、村民说,在、在上山的路上见到‘新娘了’!”
“什么?!”李大壮几步走上去,拽着人衣领,“看到她上山了?!”
王二狗连忙点头,但他有口吃的毛病,越急说话就越磕巴。
“村、村里的老人去、去请示了、了大人,大人说,让他们抬着空花轿上、上山。”
李大壮反问:“上山?”
山虽然在村子里,但除了祭祖那几天,村民一般都不会上山去。
那是邪神的居所,他们每个人下意识都惧怕山上。
王二狗:“对!”
“叔、叔们让李哥你去抬轿子,说、说你接触了新娘”
一提上山李大壮就心里发怵,他烦躁了薅了一把头发,但又不能违抗村里长辈的命令,咬咬牙,“行!把祖宅里放着的轿子拿过来,还有!找几个身手利索点的村民一起上去,要年轻点的,阳气旺!”
王二狗说:“好、好嘞”
他有些不太理解,“李、李哥,为、为啥要找阳气旺的啊?”
李大壮表情有点严肃,“山上那玩意儿邪得慌。”
几人抬着轿子浩浩荡荡的上了山。
这里不仅有抬轿子的村民,还准备了十几个吹唢呐、敲锣打鼓的好手。
一行人穿着喜庆的红色长袍,背上冒着冷汗,一步步朝着山上进发。
王二狗一路上都觉得怪阴森的,总有股邪风顺着他的小腿往脑袋里吹。
上山的时候,他特意在里面加了好几件衣服,就是怕到了晚上山里温度低,会冷。
结果,不管他穿得有多厚,那阴风仍旧是能透过衣服精准的刮进他骨缝里,冷的他牙齿都在打颤。
“哥”
李大壮也冷得够呛,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干啥?”
王二狗哈了口冷气,“咱、咱们为啥要现在上山,明、明天白天再上山不行吗?”
李大壮缩了缩脖子,“你以为我不想吗?”
“大人的指示是让我们即刻上山,你敢不去?”
王二狗怂了,“不、不敢”
他们又往上走了几百米,周围的亮光消失,黑洞洞的宛如巨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叫嚣着将万物吞吃入腹。
路上只有他们敲锣打鼓的声音,非但没有驱散寒意,反而让周围的气氛愈发阴森诡谲。
王二狗脚步一停,他动了动鼻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
血腥味。
突然,一道孩童般稚嫩尖锐的笑声猛地在四周响起!
一双双朱砂似的圆眼在黑暗中亮起,丹唇开开合合,两排尖锐的牙齿猛地张开!
“桀桀桀”
牙齿上沾着不知道从哪里咬来的碎肉,它们一个个从树林间窜了出来,音调古怪,动作迅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