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清俊美的容颜妖异森冷,殷红的唇畔如同荼血。
“你已经喝了我的合卺酒。”
他与她十指交缠。
“便是生生世世,与我共渡。”
“无论你逃到哪里,身上永远都会有我的印记。”
“如若弃我,我便化为厉鬼纠缠,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砰——’
下一秒,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薄景琛穿着一身古朴繁复的服饰,胸前的图腾晦涩难辨,手上的亮银色护腕雕花刻纹就跟活过来了一般,在护腕中轻轻摆动。
他耳垂上还坠着漂亮的银饰,随着走动发出银器的叮当响。
“放开她。”
恶鬼缓慢的从江梓衿身上坐起来,他艳红的婚服大敞,露出一大片青白的胸膛,胸肌饱满,性感妖异。
“如果我说不呢?”
薄景琛眼神危险的眯起,“这由不得你。”
他提剑就要刺去,行至半途,整个屋子都开始摇晃,房内的情景如同万花筒般开始扭曲变化。
【新娘子~红嫁衣~恭喜连理天长地久~】
无数纸人童子从远处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他们朱砂似的眼珠疯狂晃动,嘴唇咧开,露出两排尖锐森白的獠牙。
康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当着薄景琛的面,挑起江梓衿的下巴,将人以一种献祭的姿态扬着头,露出白皙细长的脖颈。
他肆无忌惮的吻着江梓衿柔软的唇畔。
微微晃动的烛火如同融化的冰,刹那间爆发出巨大的焰火,将这一小片地界照得亮如白昼。
江梓衿白粉的手指发颤的搭在男人宽阔的脊背,喉咙里溢出的声音湿软甜腻。
薄景琛被纸人童子缠住手脚,一时半会竟也无法上前阻止。
虽然纸人能力低微,但胜在数量较多,用剑劈开一个,另一个纸人马上又补上来。
他听见江梓衿在小声抽泣,声音闷在濡湿的吻中,如同幼猫般软绵孱弱。
“康清”
周围的幻境开始崩塌,艳红的灯笼化为漫天的冥币,在半空中飘荡。
怪诞尖细的歌声无孔不入的钻进耳膜,冥币如同雪花一样,充斥着视野的每个角落。
纸人所做的童子发出顽劣诡谲的笑声,在漫天飞舞的冥币中跑来跑去,艳红的花轿摇摇晃晃摆荡在康清面前。
康清看着被束缚住的薄景琛,漆黑的眼眸如潺潺的夜水,他微勾起唇角。
“就这点能耐吗?”
薄景琛手腕迅速转动,舞出一段绚丽的剑花,将周身的纸人童子切割粉碎。
他腰际悬着的玉佩随着动作,显露出一个角。
康清扫了眼他腰际的玉佩,莹润玉石的篆刻纹路上,刻着一个‘清’字。
薄景琛喘了口气,“你也只敢在幻境中出来。”
康清伸出右臂,尖锐的长甲挑开花轿的轿帘,举着轿子的纸人童子跪在地下,姿态谦卑畏惧。
“请上轿。”
男人抬脚跨入,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偏过头,笑容阴冷。
“薄、景、琛?”
薄景琛将剑收了回来,亮色的银耳饰透着无机质的冷。
他没选择继续追,而是将地上的江梓衿半扶了起来,脸色冷淡。
康清容貌艳丽旖旎,眉眼染着暧昧的欲,声音轻慢。
——“你身上流着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