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涧让她进来,然后指了一下浴室的位置。
傅酹站在沙发边上,没有再上去和江梓衿搭话。颓废的垂着脑袋,有些沮丧,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金毛。
傅涧扫了他一眼,然后从桌上拿走了给傅酹准备的钥匙。
“下次来我家提前和我打声招呼,钥匙我先收回去了。”
如果江梓衿不住进来之前,钥匙收走了无所谓,现在住进来了,把他备用钥匙拿了——
傅酹还想再争取一下,“哥”
他还是有点不甘心。
江梓衿穿着那身婚纱裙哪里都不对劲,傅涧从自己房间里拿了一套新的睡袍。
“先将就着穿,我明天再给你买尺寸合适的。”
江梓衿张了张口,小声说:“不用,我不会住很久打扰你们的”
傅涧把睡衣塞到她怀里,“你想住多久都没问题。”
江梓衿摸着手上的丝绸面料,一看就不便宜。
傅涧说:“去把衣服换下来,脏的扔垃圾桶就行,明天家政会有人来清理。”
他指的是江梓衿身上那件婚纱裙。
江梓衿应了一声,然后去了浴室。
傅涧看着傅酹,想抽根烟压压怒气,又想起了什么,硬生生忍住了。
“聊聊?”
傅酹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脸色还是很臭。
“嗯。”
傅涧坐在了沙发另一头,从茶几上拆了包薄荷糖丢嘴里含着。
傅酹阴阳怪气道:“我以前怎么就没见过你这么好心,还带着人来家里。”
傅涧不紧不慢,“现在你见到了。”
傅酹牙都快咬碎了。
“你什么意思?”
“你明知道”
傅涧声音清冽,“准确来说,是下午才知道的。”
“行,”傅酹继续说,“那江梓衿现在是怎么回事?”
傅涧含着糖,嘴里又甜又凉,并不是很好吃,但压压烟瘾还是有点作用的。
“她不是说了么,绑架。”
傅酹说:“身上的”吻痕。
傅涧脸色也不好,“是凶手弄的。”
傅酹问:“是那个杀人犯?”
傅涧‘嗯’了一声。
傅酹低骂,“真他妈傻、逼。”
傅涧皱了下眉。
傅酹半靠在沙发上薄唇微微抿着,黑色长裤包裹着一双长腿,额发自然下垂,尾睫上扬眼尾微挑。
“我今天要住在这里。”
傅涧立马回头,“不行。”
傅酹说:“那你现在就把钥匙还给我。”
傅涧还是一口回绝,“不行。”
傅酹手放在沙发靠背上,“咱公平竞争。”
“你今天不告诉我她的事,也不回我信息让我干着急,这些我还没跟你算账,就算是扯平了。”
傅涧淡色的薄唇轻启,吐字清晰而冷漠,“不行。”
“我没义务告诉你这些。”
傅酹说:“由不得你不行,这么晚了外面也没车,我不走。”
傅涧从腰上把那辆阿尔法的车钥匙甩给他,“你现在有车了。”
傅酹:“”
他嗤笑一声,又把钥匙丢开了,“说好的公平竞争,你把我赶走这还叫哪门子的公平,是我先认识她的”
傅涧软硬不吃,长眼黑沉沉的,“我没跟你说好。”
“这里是我家。”
“她住在我家。”
傅酹一噎。
就在这时,浴室里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女声。
是江梓衿的,嗓音带着她独特的软意,却不显得粘腻,清透又干净。
“那个”
“我没有换洗的贴身衣物……”
贴身衣物?
江梓衿尾音拖的有点长,音调软绵绵的,似是羞于启齿。
“内衣内裤。”
声音小的跟蚊子嗡盈一样。
沙发上的两人表情同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