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哭晕过去两次,脸色同样不敢看,眼睛肿得不像话,在安父的怀里不停的抹眼泪,双肩一抽一抽的,很是伤心。
安父隆起的眉头皱得死紧,隐约有些不耐烦,熬了一夜,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安可儿的眼泪一直没停过,手上还沾着安宇樊的鲜血没来得及清洗,已经干涸的血迹在安可儿的泪水里晕开,淡了颜色,浓了哀戚。
“好了,都别哭了,人还没死呢!”安父的话是在安慰母女二人,也是在安慰自己,安宇樊的情况很不好,哭泣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可儿,去洗洗手,回家打理一下自己,给你哥哥拿些换洗衣物过来!”安父将安母扶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拧着眉头看了一眼重症监护室里还昏迷不醒的安宇樊。
安可儿木然的点点头,手也没洗,安管家直接送她回了安家别墅,这栋昔日充满欢声笑语的别墅里,此刻只有诚惶诚恐的佣人在忙碌,静得有些心慌。
安可儿洗了个热水澡,去安宇樊的房间给他拿衣服,柜子里掉出一个盒子,安可儿打开看,盒子里有一叠厚厚的纸,记录着秦梓慕的喜好和习惯,一字一句,全是安宇樊的字迹,写得极其用心。
安可儿又哭了,眼泪滴在纸张上,晕染着黑色的墨迹,她的哥哥,她的闺蜜,明明都可以幸福的,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事横在他们中间呢?
凌晨时分,安宇樊高烧不退,被严重撞击的脑袋烧到神志不清,他又一次被推进了急救室,这次呆了四个小时,安家一家人的心都提在嗓子眼。
安母的情绪几度崩溃,哭喊着:“我们安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安可儿抿唇不语,她的哥哥,的确是造孽了,所以这是他该偿还的,但是,安可儿还是忍不住的怨,怨秦梓慕的冷情,怨秦梓慕的决绝。
终于,安宇樊脱离了危险,安家一家松了一口气,一夜没睡的安家父母被安可儿劝回了家,安可儿在医院里陪着昏迷不醒的安宇樊。
中午时分,左风在沐御尘的授意下开到了医院,送了很多补品,承担了安宇樊的全部费用,安可儿摇头拒绝。
“左秘书,麻烦你回去转告沐少,他的好意,我们安家心领了,但是,这是还债,不需要这样子。还有,也麻烦转告梓慕,希望她能就此放下恩怨,即使回不到从前,也请她一定不要再恨了,过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以前,安可儿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但是,哥哥为了救秦梓慕,就这么躺在床上,她觉得,再多的仇怨也该随之烟消云散了,哥哥害死了她的母亲,却救了她一条命,如此便足够了。
“安小姐,你的话我会转达的,不过医药费的事,沐少吩咐过了,安少欠秦小姐的还了,沐少和安少相识一场,这点心意,还请安小姐切勿推辞!”
左风用商量的口吻说出决定性的话语,放下东西离开,沐御尘说了,要是不让安家收下的话,,他的苦力生活还得继续,所以左风也专横了一把。
左风回到沐氏,把情况和沐御尘一一说明,沐御尘点头,考虑到秦梓慕的情绪,回沐宅吃饭的行程又往后拖延了一天,正好赶在案子开庭的时候。
舆论被推上最,秦爸爸无法避免的被扒出来批斗,案子的审理进行得很顺利,秦爸爸因为证据不足,当庭释放,什么罪责也没有,叶琪依旧是无期徒刑。
而让俺家人觉得奇怪的事,因为车祸昏迷而没有出庭的安宇樊,最后的结果也是毫无罪责,安父思来想去都没相出是谁暗中帮了安家,安可儿却第一个就想到了沐御尘。
“他为什么这么帮我们安家?”安父问,安艺和沐氏一直是竞争对手,沐御尘不在这时候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么会反过来帮忙?
“不管为什么,总之不是坏事,哥哥没事就好了,安艺也没受到任何影响,承下这个人情便是了。”安可儿清楚,沐御尘会帮忙,这其中必然少不了秦梓慕的温言软语。
安父若有所思的点头,盘问安可儿车祸那天发生的事,安可儿的说法和警察一致,肇事司机喝多了酒驾,没看清交通灯,造成了悲剧,没什么说不通的地方,但安父就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绝不会这么简单,你哥哥的身手,能站着让车撞吗?”安父质问安可儿,把事情想复杂了。
“爸爸,这的确是意外,只不过哥哥是为了救梓慕,就这样而已,哥哥做过的那些事,就算为梓慕去死也无可厚非,您又何必这么较真呢?”
“这叫什么话?!”安父严词呵斥安可儿,却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件事,就这样是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