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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把刚才的事看作一个有意思的插曲,毕竟也没指望一个堂堂的武城郡主能在面对敌人挥舞耍大刀的时候叫一声“等等!让我给你们讲个故事!我们讲完再战”
除了我。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旦关己忧心不已。
我连着灌了几壶凉茶,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沈丛宣是知道我没有名zì,在青山村里面,从小是随了母姓的。在四清山的时候我曾兴致勃勃地给他讲过这个事。
“长孙长孙,你说我之前是不是有名zì的?我总觉得我娘是给我起了名zì的,青山村里面的大黄都有名zì,是不是因为村里面的人不识字,记性还不好,所以不记得我的名zì?”
那个时候在我面前隐姓埋名的长孙殿下,同我一般蹲在树影下拿着一只棒棒,一笔一画教我写“长歌”,我的名zì。
毫不抬头去分神理会我,这个问题我已问过他许多遍。
他只淡淡的说,“我觉得长歌这个名zì还不错。”
“哼,明明我会有更好的名zì!”
一听就是敷衍的回答。
“……哪里有,你想叫什么?叫小长子好不好?!”
“小长子听起来也十分的可爱,完全弥补了你身高和智商的短板。”
“小肠子?……长孙你才是猪脑花呢!”
……
“喂,还要不要学写字了,不学我就回去了……”他起身欲走。
我忙拉住他的衣角“学!学!学!”
“我学还不行么……”
……
几番轮转,已恍如隔世。
赫连敏言说,那个走丢的后妃唤作长歌。
还有一个女儿。
走失时,她不满一岁。
我抬手看着自己翻覆的手掌,微黄的肤色下血液在汨汨流动。
让我如何将这个故事斟酌,都套不到自己手上。
恩,对,下定了决心,她绝不是在说我。
明芝替我斟了一杯热茶,我握在手里,看着面前的楠木小几前讲书的先生,在我的一番纠结思索中换了好几位。
虽然只是大略听了几分,不过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沈丛宣木言堂里面的人都说我这种半掉子有天分了。
国有国的特色,人有人的差异,我是属于在说书这个方面差异差得比较好的那种。
盛世之下必有能人,和南魏的相比,西楚的三位差的是一个城墙的距离。
一个讲大白兔乖乖的幼儿故事,一个讲武林外传侠女豪情,还有一个一边拍着醒木一边激动万分地吐槽了某家大户人家修房子太多修成了暴发户。
无聊了就容易喝水,喝了水就容易跑茅厕。
某位石桥下唱京东大鼓的小老儿对我说来着,上台之前憋尿也是有技术的,适当的喝点水可以舒缓你的紧张,因为想上厕所,屁股夹紧了,等你上台表演,既不会一个不小心嗨过头,也不会没有激情……
我吞了吞口水,不过今日,这喝水喝得有点多……
在私下默默跟明芝说了说我要去小解,她执意要随我去,我忙留住她,万一这大殿上有什么突发情况连个通知的人都没有,多惨,留个明芝可以通风报信。
我悄悄伏在她的耳边,“外间肯定有小宫女儿,就带个路而已,你放心我既不是个路痴,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走丢了。”
自和小跟班分手后,我蹑手蹑脚悄悄退出大殿,缓缓地绕过身后的双面绣屏风,出了殿门,在外面找了个最可爱最标致的小宫女儿。
“呐,最可爱的这个宫女儿妹妹,我稍有不适,能否带我前去小解?”我悄悄地表达了我的诉求。
小妹妹可爱的紧,虽然愣了愣,但是也点了头。
奈何有个公鸭子嗓太监死活不从,还给我另配了六个长得丑丑的小宫女儿……就为了上个茅厕而已,何必呢。
我只能感叹南魏皇家还是管得很严,是啊是啊,皇家万里铺金,万一这一群说书人里就有一个人瞄准了这皇家厕所想要放一把火取暖就不好了。
皇家专用茅厕太远,我就近侧门,选了一个宫人用的普通的小茅房。
我终于放下一直踮着的脚尖,生怕惊了看书的贵人们,一直“嘀嘀嘀”地当个吃瓜路人。
已顾不得皇家下人用的茅房长个什么模様,我推开房门,“哧溜”一声钻了进qù。
人生三大乐事,吃饭,睡觉,上茅厕。
我对自己的追求不高,达到南魏人民基本生活水平就行。
解决了三急中最急的,一种万事大吉的舒畅。
嘿嘿,不经意之间啦啦啦哼出了歌,欢快地冲出去……
我捋捋袖子,我要英勇赴死去了!
咦,为什么推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