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襄。
北襄皇宫。
漠北王与皇帝御书房独处。
两人言谈间相商也皆是此次进军南桑相关事宜。
当年的年轻皇帝如今已至而立之年,但在漠北王面前,依旧怯懦恭谦。
“皇叔,您要亲自去大越?”皇帝于檀木书桌后头正襟危坐,腰板绷得笔直,语气恭敬。
闻人靖靠坐书桌对面圈椅,将手中青花茶盏往手边茶几随意一搁,“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北襄及诸国利益,不能等闲视之。本王亲自去一趟,方是诚意,大越也不敢慢待糊弄。”
“可您身上的旧伤……如此长途跋涉,朕实在担心皇叔身体。”
“无碍,我心里有数。”
“如此,便一切托付与皇叔了,朕在北襄等您好消息。这么些年,若非朕资质能力平庸,也不会让皇叔如此辛苦,是朕愧对您了。”
“我既是你皇叔,为你及北襄做这些乃分内之事,无甚愧对不愧对。”
“皇叔教训的是。”
走出御书房,外间春雨绵绵细密,地面已经晕了一层水汽。
闻人靖负手步入雨中,缓步离宫。
候在外间的飞云立刻上前撑伞,“主子,当真要亲自去大越走一趟?”
“嗯。玄景帝虽年纪轻,但是治国有策,行事雷厉风行,是个聪明能耐的。他年少曾在流放之地待过几年,与苏九霓等人交情甚好,从他登基后顶着得罪诸国的压力强硬在国境内撤下九国通缉令就可见一斑。”闻人靖淡道,“本王此去与他相商护住苏九霓,便是自愿与他们站在同一条船,他焉有不答应之理。真正要谈的是联手背后的利益归属。神兵之事未有定论可先放置一旁,但落于南桑手中的铁卫,是本王多年心血,我定要将之拿回来。”
飞云对主子行事素来信服,“我北襄乃中原四大国之首,主子亲自去与玄景谈,这个条件他应不应,就看苏九霓在他心里的重要程度……主子定能得偿所愿!”
“未必。”闻人靖闭了下眼,眼里是旁人看不到的无奈与疲惫,“玄景好说话,苏九霓可不好说话。就怕依她的性子,所有好东西她全都要,根本不让人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