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使臣团位置在红毯中后左侧。
两侧是他国使臣,一个个鼻子比眼高,看大越人时斜着眼珠子,好似看脏东西似的。
毒老头挥挥手送他们一把蚂蚁上树,无色无味毒粉,中毒者如千万蚂蚁在身上攀爬,不痛,但是痒,能让人失禁的痒。
这种庄重肃穆场合,为了维护己国体面,还不能伸手挠痒痒,只能强忍着。
以至于祭天回来的南桑皇还没踏上红毯走锦绣道,红毯一侧就出现了奇景。
来观礼的诸多使臣不知何故,一个个攥拳咬牙,面目狰狞。
宫乐鸣奏,乐声澎湃恢弘,涤人神魂,盖过了观礼人群里极不和谐的桀桀窃笑声。
“宝,快看快看,那人像不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毛全炸了,桀桀桀!”
“爷爷几十年走南闯北,曾在某地见过一种狗,满脸皱纹奇丑无比,跟那人长得简直一个样!我一看我就忍不住笑啊!咦嘻嘻嘻!”gòйЪōΓg
“这位兄台,你吃东西噎着了?脖子怎地抻老长呢?诶哟喂脸都憋紫了!喘不过气来了吧?下去喝口水去?哈哈哈你别抻了,爷爷真忍不住!”
白彧甜宝目不斜视,绝对不往旁多看一眼,免得绷不住。
二公主没经验,看了一眼后没忍住看第二眼第三眼,最后只能用手把眼尾死死撑住,免得多生笑纹。
莫立人糙汉子,早就不忍了,朗笑声为宫乐伴奏,身子往一边歪,“哈哈哈!哈哈哈哈!甘大人,莫某佩服你!哈哈哈怎么憋住的!”
“并没有。”甘振宇白净脸皮通红,声音绷到极致,咬着牙往外蹦话,“快!劳烦,掐我!”
“……哈哈哈哈!”
观礼的人太多,队伍冗长,除了附近的人有所察觉外,其余人一无所知。
随着太监一声报唱,南桑皇着金冕龙袍从红毯另一端缓缓走来,行走间天子气息浑然,威严高贵。
甜宝淡淡看去,恰对上皇帝身后着四爪龙纹暗红正装青年,本要收回的目光又怼了过去,不闪不避。
那是闫长空。
月台上站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上千,他明晃晃看她,是在告诉她,他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会怕?
青年见她这般,于如此庄严肃穆的场合,竟朝她翘唇一笑,连眼底都晕开笑意。
“?”甜宝微微偏头,唇瓣翕动想跟身边人问一声,话还没出口,腰肢就被一只手揽住了,“??”
这一揽,强势又霸道。
她僵了下,把蠢蠢欲动要给对方过肩摔的手摁住,“作甚?”
“他挑衅我,九儿,你给我壮壮胆。”青年略带委屈嗓音从头顶传来。
甜宝沉默须臾,放松身子。
她没抬头,没看到话说得软趴趴的青年,俊颜冷硬,素来带笑的桃花眼锐利冰冷,与红毯上信步而行的人目光碰撞,传递给对方的讯息,是强势占有与不容觊觎。
闫长空眼底划过暗流,视线从纵容的少女脸上收回,跟随前方脚步继续前行,越过使臣观礼位。
全程,在万众瞩目之下,他皆面无异色,然垂在太子袍服广袖下的手,却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