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又不太像。不过无关紧要,一个对手罢了。”她撇开头,“不想笑别硬笑,渗人。”
白彧,“……”
夜半,驿馆四处灯笼熄灭。
各国使臣团陷入沉睡。
大越跟云秦及西陵初见交好,托西陵的福,独占驿站半条楼道。
但是又因身份尊卑,四品大学士甘振宇有单独的房间,随团带来的侍女及侍卫只能各住一间大通铺,通铺之间仅一墙之隔。
是以男子那边有人挠窗时,隔壁能听得一清二楚。
女子通铺窗户咿呀支开,小麦穗打着哈欠探出个脑袋来,眼睛困得睁不开,“老头儿,大半夜挠啥挠,从屋顶钻进去得了。”ωWωGoNЬοrG
鬼鬼祟祟小老儿嘴角抽了下,气结,“钻个屁啊钻,咱睡二楼,上头还有三楼四楼!你让爷爷从三楼人家房间地板往下钻呢?!”
“那你咋不在豪门大宅找个空屋子凑合下?再挠隔壁的隔壁也得被你挠醒了。”
“嘘!缩头!关窗!睡你的去!”听着隔壁的隔壁果然响起窸窸窣窣动静,老头又被气个仰倒。
人都是被臭丫头嚷醒的!
他飞快往其他各通铺窗下扔迷烟弹,紧接身形一闪蹿上三楼,一脚踢开甘振宇的房。
把被吓醒的甘大人挤到一边,被子扯过来往身上一盖,鼾声起。
甘振宇瞪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床上的老头,揉了几遍眼睛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噩梦。
另边厢皇长孙府。
闫长空披衣下床,出了卧房后转脚走进旁侧小憩用的小花厅。
夜半厅内未掌灯,只有西窗漏进来的月色照明。
他扫了眼静立窗前的黑影,在靠墙圈椅坐下,捏捏有些发疼的眉心,“没来?”
黑影应话,“对方刚到丹阳,应是不熟悉地形,只在周边巷子随意闲逛几圈,未接近皇长孙府。”
“毒不侵每到一个地方会先行踩点再动手,皇长孙府在这一片最富贵,他不会放过最肥的羊儿。继续盯着。”
“是。”
“其他人有何异动?可查清究竟来了几人?”
“主子恕罪,尚未查清。大越使臣团此次来的一共有二十一人,除了甘振宇及毒不侵身份确定,其余人还需再查,但依属下推测,当中必定有苏九霓,她与毒不侵情同祖孙,不会放心他一人涉险。”
闫长空没再问,挥手,“下去吧。”
等探子离开,他在圈椅上又坐了很久,盯着从窗户斜进来的月光出神。
右手在圈椅扶手上无意识轻拍,静谧花厅内,嗒嗒声韵律轻响。
苏九霓来了,白彧绝不可能不在。
如此,确定的便已有三人。
这就足够了。
苏九霓跟白彧,是流放之地狂徒每次行动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