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都等不了!
上冻后的土地硬得像石头,每挥一锄都要用上比平时大更多的力气,也消不了他们的热情。
从今而后,在这里洒下的每一滴汗水,都是为自己流的!
高兴!
徒北村人解放得更早,但是不妨碍他们凑这份热闹。
村民们成群结伴出村,去看冰天雪地里开荒的情景,往田边地头一蹲,扬着嗓子跟曾经的佃农们能聊上半天不觉累。
不少人还纷纷从自家匀出些粮种给相熟的人送去。
年后的每一天,都热闹至极。
苏家堂屋里,妇人们坐在一块边烤火边干点手工活儿,人人脸上挂着笑。
“听的时候没多少触动,但亲眼看见的时候,感受真的不一样。”长公主跟苏家妇人们熟悉之后,就爱往这儿跑,主要还是因为儿子待在这边的时间更多。
她笑着揶揄,“每天坐马车在路上来回都能瞧见路边开荒景象,人多得像赶集似的,还有光着膀子干活的!我这才知道,你们家女婿以前原来是大地主。我很好奇你们家老老实实本分人,怎么跟胡帮主走一块去的?”
苏老婆子闻言,也忍不住笑,“还真是,听你这么问,我再想起以前,真不知道咋就成一家人了哈哈哈。当年初到这个地方,我们只知道流放地有三股大势力,个顶个的霸道不讲理,把着内城外城,普通人没点儿真本事,在这里压根活不了。我女婿是管十二码头的,你肯定不知道,我们是咋个认识的。”
遥想当年,已经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但往事历历在目,记忆犹新。
刘月兰跟何大香听婆婆忆往昔,情绪跟着往事起伏,有笑有泪,有感慨有唏嘘。
“我们刚在这里安家,十二码头就上门找麻烦了,接二连三来了好多次,好在每次都有人帮忙护着咱家,算是有惊无险。”gΟиЪōΓG
“后来毒老跟断刀也来了徒北村,俩人跟十二码头都没少打,最后亏全是十二码头吃的。”
“梁子越结越大,本以为没得解了,哪知道随后又出了好多事情,大家伙就这么慢慢拧在了一起。”
“最后阿宽还反过来帮了家里孩子几回,一来二去,跟我们家秀儿看对眼了。兜兜转转,真要说个原由,大概就是缘分。”
长公主听得入迷。
这些故事里,哪里都有她儿子的影子。
虽然那些故事已经在孩子们嘴里听过一次,但是换个人讲来,又是另一番感受。
她都爱听。
堂屋里笑语阵阵,隔墙飘到菜园子里。
院子里蹲在菜垄间忙活的少女,时而会随笑声弯一弯唇角。
白彧依旧是一袭束袖白衣打扮,蹲在她旁边,浑然不理会袍摆蹭在地面会弄脏,“两个木匣子够用?”
“够了,做过验证而已。”甜宝面前摆着两个四方木匣子。
每个木匣子里都装上了泥土,一半菜园土,一半空间土。
两个匣子的配土一致。
装好土之后,均匀撒上菜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