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掐掉他们出去串供的机会!
“双簧唱完了吗?”白彧歪着身子,看向杵在窗边眼神交流的两人,“西陵戒严已近半月,外地来的不管游客还是旅商,轻易不得出入各地府城,更遑论皇城都安。”
他视线滑向身板又开始逐渐僵硬的魁梧男人,“老头子,我看你在都安城里来去自如自在得很,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说来谈生意,难道对方住在都安城?姓甚名谁,做的什么生意,说来听听?”
白奎再次凝固,一张脸垮得不能看。
儿子聪明,当爹的肯定高兴。
可是有时候太聪明了,也是真他娘的闹心啊!
尤其这儿子从来不知道给老爹留面儿!
白奎抹脸,没敢正眼看儿子,总觉得兔崽子那双眼睛能把他看穿似的,利得渗人。
真是个祖宗!
“啊!我知道了!”小祖宗忽地啊了声,白奎心脏也随之一跳,便听小祖宗又问出一句,“老爷子,你来皇城,该不会是来找女皇谈生意的吧?”
白奎险些一屁股坐地上,吼,“不是当然不是怎么可能!你爹可没那么大的面儿!”
“逗你的,急什么。”
“……”
百晓风眉尾不可见扬了下,回身把窗户重新支开,冷风夹着雨点吹进来,包间里沉闷气氛瞬间淡去不少。
支好窗,他踹了白奎一脚,又把小老头提溜着放回座位,“行了,你们父子俩的话题回头慢慢说,喝茶吧,等雨停了我们就出城,不能再耽搁了。”
凭他这一句话,白奎把一脚之仇抹了,“这就准备返大越了?走水路?怎么选这个天气启程?大风大雨的,行船不安全。”
之前静静看戏的小子们眼见戏看不成了,八卦大抵也是听不到了,便也不装乖巧了。
苏安大大叹气,“安不安全的暂时顾不上,一切先离了这座皇城再作打算。”
白奎刚要问个究竟,就听到了窗外传来的吵嚷。
这时候雨下得正大,街上不得不赶路的人皆是行色匆匆,基本听不到人声交谈。
于是穿透雨幕的吵嚷便教人难以忽略过去。
“小宝!小宝!——”是妇人凄厉哭喊声。
坐在桌旁的几个孩子听到这道声音,呼拉一下冲到窗边往外看。
白彧心头疑惑,也上去凑了一脚。
雨幕如瀑,青石长街地面淌了一层雨水,雨点砸下时,全是密密的水涡。
衣着雍容的华发老妇人在雨中踉跄奔跑,发丝衣裳全被雨水淋湿,浑身狼狈。
她抓着一个个路过的人,因为脸色太过苍白,以至通红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渗人,满面满目惶恐及心灰。
“你看到我家小宝了吗?”
“彧儿,你有没有看见我儿子彧儿?”
“彧儿!你跑哪儿去了?下雨了,快回家啊彧儿!娘接你来了!”
“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