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河之隔,先是十二码头帮众前来串门凑席面,接着是喝大了的村民跑到十二码头饮酒参观,恁是喝出了一家亲。
几个小辈凑在一块,又偷偷开了一坛酒浅尝。
“这场喜酒喝完,咱得尽快找点事儿忙活了,至少三五月内家里不能待。”苏安最有经验,已经开始琢磨喝完喜酒就出去跑船。
爹跟娘要给他相媳妇了。
苏文也没好到哪里去,“大伯跟伯娘私底下催你成亲了吧?我娘也开始急了,我昨儿听到她找师娘帮忙,准备给我说亲。”
苏武刚捧起酒碗,吓得把碗给摔了,“咱今晚就去白彧家住!”
仨都到了这个年纪,村里及附近有跟他们同龄的,只要娶得起媳妇的,孩子已经能在地上爬了。
不怪家里长辈着急。
但是他们自己,的的确确都没有成亲的想法。
都不是能安下心来在家安分待着的。
白彧最是淡定,“你们不想成亲,大人们还能逼你们不成?慌什么。再说确实有活儿干了。”
哥仨异口同声,“什么活?”
“干爹要抓的叛徒在北襄。还有甜宝在蜀道留下的那些铁矿,已经秘密运送到北襄皇城。”
“意思是铁人出自北襄。”
要继续查了。
知道有活干,小子们立刻安下心来,你已一杯我一杯豪饮。
待醉意上头,各自相视一眼,默契奔往十二码头。
白天没为难姑父是一回事,洞房还是要闹的。
天色已暗。
清河两岸依旧灯火如星,喝酒猜令声不停歇,热闹持续。
大胡子在外待客,把手底下人喝趴了一半,剩下的交给几个堂主搞定。
他自己什么酒量他清楚,喝到这里差不多了,不能新婚夜留个醉醺醺的人让秀儿照顾。
新房是他平日睡房,手下特地帮他重新布置,里面家具等物全换成了新的。gòйЪōΓg
房门及花窗都贴了红色双喜纸花。
走进小院,抬眼就能看到花窗上映出的烛影。
大胡子沉了沉呼吸,走到房门前抬手推开房门。
咿呀一声,门往两侧打开,新娘子就坐在喜床畔,盖头已经揭下。
红烛轻燃,烛光映着女子秀雅容颜,眼波流转间带着些许羞意。
一个对视,大胡子跟被人点了穴似的迈不开腿,良久才猛地吐出一口浊气,走进房中,关上房门。
“秀儿,我比你大十岁有余,确实年纪大了许多,以后会比你老得快。”他行至床前,鹰眼于火光中幽深沉暗,神色却极郑重认真,“但你放心,我大胡子自跟你成亲起,会宠你如珠宝,此生必不负你。我虽不是好人,但也信守承诺,若你觉我有哪里做得不对,尽管与我说,我改!别受了委屈躲起来哭,我粗人一个,未必能细心思虑周全。你说的我都会听。另外,这辈子就你一个。”
苏秀儿凝着男子认真面容,良久后笑着启唇,“好。”
窗外几个鬼鬼祟祟脑袋,“……”
一来就听到这么感性的话,让他们怎么好意思下手?
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