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鲁马,是族里打猎最厉害的猎手!”起了结交之意,鲁马凑到两人旁边,无视族人呸声一片,“你们是从关内来的吧?为什么你们会跟连翘结仇?”
汉子大大咧咧,凑过来时恰在甜宝身侧。
白彧扬笑,不着痕迹切入两人中间,友好拍拍汉子胳膊,“我记得你,昨晚我们打过照面,当时你还在哭鼻子。”
鲁马,“……”
他觉得青年不太友好。
其他人毫不客气哄笑,“哈哈哈哈!看你还有脸吹嘘!”
鲁马抬脚朝众人踹去,“笑什么笑?昨晚你们哪个没哭鼻子?要不是鲁嬷嬷来得快,咱全得被放干血!”
“咱们跟着鲁嬷嬷脱离部落后连翘就视咱们为眼中钉,她手底下那些走狗欺负咱不是一回两回了,只不过这次最狠。”提起昨晚的事,众人笑声停了,一个个又露出怒容来,还有人苦笑道,“这次我们逃过一劫,下回不知道他们还会干出什么恶事来,现在的羌族,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不管是白马还是党项,都是羌族不落的人。
以前还没分裂的时候两族也曾一块打猎耕田,亲似兄弟。
如今那些人翻起来脸来狠辣无情的样子,真的教人寒心。
白彧跟甜宝对视一眼,搭话,“你们以前也是羌族人?为何后来会分裂?”
“还不是连翘那个贱人!”鲁马怒骂了一句,脸上却尽是失落之色,“以前我们羌族不是这样的,自从连翘用计当上圣女,一切就变了,保命救人的蛊术被她拿来杀人谋私!要不是这样,我白马族也不会跟她划清界限!羌族世代居住此地,与世隔绝安分守己,是连翘把我们的生活改变了,现在的羌族……哼!只剩下野心跟贪婪!”
“可惜咱们白马族人少,还有些被连翘吓怕了,又回去当了墙头草,最后留下坚持到现在的只剩下几十户。”
“要不是有鲁嬷嬷护着,咱这几十户怕也早成了白骨了。亏得嬷嬷以前当大祭司时还尽心尽力教导连翘,她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仇怨太多一言难尽,怒骂声不绝于耳。
白彧跟甜宝两人安静听着。
出了部族居住地,走过五六里雪地,四周就由旷野变成了雪林。
雪林辽阔幽深,被风雪压倒的枯树枯枝横亘雪地,寒风穿过雪林时的声响诡异又吓人,似林子深处藏着的怪兽龇出獠牙发出咆哮。
刚才还沉浸在怒怨难平中的猎手们此刻纷纷正了脸色,将弓箭拿在手中,小心谨慎往林子里迈进。
鲁马跟两个后生搭了话,自然而然走到他们跟前把他们护在身后,像护着族中后辈般,“你们两个跟紧我,进林子以后小心些,冬日里林中野兽饿得很了,比任何时候都要凶猛,一不小心要丧命的。”
虽然俩后生的嚣张劲儿他在台子下听过,但是两人身手如何确实没瞧见的。
冬日打猎,他们这种老猎手都要万分小心,更别说两个年轻人了。
比起打猎经验,他不托大,肯定比后生们要足。
白彧眼角弯了下,“好,我们跟紧了。”
甜宝眨巴眼,对打猎这种新鲜事有点好奇,“林子里有什么野兽?”
她在山林里只见过狼跟兔子还有野鸡,哦,还有软哒哒的蛇。
“林子里的野兽可多了去了,熊瞎子、大猫、雪狼!尤其雪狼喜欢成群出现,但凡遇上了我们只有跑的份儿。”
甜宝又眨巴眼,她想见识见识熊瞎子跟大猫。
少女小表情细微,白彧看到了就知她在想什么,无奈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