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言淡然一笑,对他的斥责置若罔闻。真好,他又一次自称‘为兄’了,应该是原谅了自己吧。
“我不怕因为我知道你绝不会让我死,就像我绝不会让你死一样!”
蔚言自信一笑,唯美的笑意荡漾在眉目如画的小脸上。
夏侯子尘看着她不可一世的桀骜模样,心上狠狠一颤。
第一次,因为一句话而感受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撼动。
这是一种奇异的力量,驱使着他不由自主地靠近。
他微微呆愣的面容看得蔚言一紧,她的话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蔚言失望地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夏侯子尘抓过她的小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蔚言,不管你曾经是个怎么样的人,为兄都应该学会释然。这个世界上你骗过的人何其多,也不缺为兄一个平淡无奇的怨念;曾经的就让它随风烟消云散吧,不愉快的回忆不值得纪念。”
蔚言惊喜万分,喜极而泣的泪滴落下来。
额心上的冰泫花脉络慢慢浮现,在淡淡的月华中熠熠生辉。
夏侯子尘手心一动,触碰上她的额心,微微闪神念道:“这个就是冰泫花,异星之人的标志它看起来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蔚言这时才发现它跑了出来,诧异地摸上额心处微微突起的脉络,它怎么总是不分场合地跑出来?
蔚言轻轻点头,刹那间笑靥如花,“嗯,你是第一次见吧。”
早应该如此说了,他又何必太过在意?任何东西都比不过她的安危重要。
虽然,她只一心一意地将自己当作兄长看待而已。然而,他似乎后悔了,他不想再做她的兄长了
她总能不经意间温暖他的心房,如此难得的可人儿,他不想错过。
只一瞬间,他便做出了决定。
在蔚言毫不知情之下,他突然将她拥在怀中。
“蔚言,做我夏侯子尘的女人。”紧贴耳边的闻言软语,灼热而烫。
蔚言闻言,赫然瞪大了眼推开了他紧拥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满目期待的他。
夏侯子尘,竟然喜欢她!
突如其来的意外告白让她手足无措,直到不知过了多久,俩人中一个就这么地纠结着、一个等待着
最终,她默然地低下头,深怀愧疚回应:“对不起,恕我做不到。”
夏侯子尘见她不敢面对自己,更是直接将自己打入了深不见底的地狱。
“为什么?”夏侯子尘不肯放弃一丝机会,他紧紧地桎梏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次逃避。
蔚言被他逼人的视线晒得焦灼,不得不直面于他,“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她的话直白而穿透心弦,夏侯子尘被伤得遍体嶙峋。
夏侯子尘无力地放开了她的手,踉跄后退,哀伤的眸子悲切无助:“你喜欢的那人,是璞玉子?”
他几乎,是咬着牙关问出口。
每一个字都带着不甘和惊恐。
直到得到蔚言的点头承认,他才不得不面对这个早已发生的事实。
不,她口口声声说要救他,现在为什么又不肯接受他?她的心思他开始琢磨不透了
“你是因为接受了谁的重托,才愿意委身救我?”除了有人所托,他还真想不到她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肯在有意中人的情况下愿意于自己。
蔚言原本不忍心伤害他才迟迟不告知原由,现在看来她不得不说了。
下定了决心,鼓足了勇气的蔚言叹息一声,脱口而出:“是芜老儿,他死后也不放心你。但是,我想救你也不全是因为他的所托,是因为”我不忍心你死啊
蔚言哽噎着,说到最后竟是再也说不出口。
“既然说不出口就不要再说了,既然解除了被人跟踪的危险,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夏侯子尘冷声说道。
原以为,她是因为喜欢自己才改变了最初的想法想要搭救自己;现在的他,才知道原来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呵,他夏侯子尘还真是讽刺的存在。
冰冷的温度让蔚言的心冰冷无比,顿觉委屈,“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说了。”夏侯子尘不愿意再听下去,他漠然的眼冷冷地看着她最后一眼,“我就算是死,也不需要你的怜悯!”
残月下,他毅然背过身远去。
残影渐行渐远,只留下他身上散发出的悲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