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袭脏衣,风尘仆仆地赶回了驻扎地。
一人迎了上来,直勾勾的看着璞玉子将蔚言从马上接了下来,俊美的面容带着一丝望归的期盼,但更多的是对他们的不辞而别感到愤懑不满。
夏侯子尘踏着精致的长靴步入了蔚言的眼帘,她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不过两日不见,他却更加丰神俊朗、俊美得让人惊叹不已,纵使漠北恶劣异常的气候也丝毫对他起不了影响。
只见他一身环佩纯白衣称托得如仙似逸,狭长的桃花眼媚里带软,正直勾勾的看着她。
同是一身白衣,他如仙似逸;而她却是污里带垢,特别是她包得跟大粽子似的小腿,不管她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样的碍眼。
“言弟,你们一去就是两日,为何不告知一声?再加上你明知腿脚带伤,本就不适合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夏侯子尘充斥着关心的话里隐着淡淡的埋怨,话里影射着对璞玉子思虑不周的不满。
璞玉子皱着俊朗的眉宇,直接丢给了夏侯子尘一句:“这不是安然回来了吗?”
说罢,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很显然,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其中影射之意,想着便心郁起来不由得蔚言做出回应。一把将她横抱而起后,以蔚言需要休息为由迅速离开了原地。
“夏侯兄,改日再聊。”蔚言赶在看不见夏侯子尘之前,只得回了一句。
蔚言虽然对于璞玉子强硬的态度感到又气又恼,但过后细想也许她该对他的做法有所改观了。
二人回到营帐内,一手嫌恶地扯掉蔚言身上血迹斑斑披风,随手将它扔在了地上。
转身倚靠在软榻上,拾起为看完的书简不再理会蔚言。
“来人,备热水。”璞玉子高声喊道,语气里淡淡的温怒,全身不自觉散发出阴戾的骇人气场。
蔚言明显的感觉到了他心情的骤变,看来现在的夏侯兄与他的关系势同水火。若是到那时他们的矛盾激升,她该站在哪一边?
夏侯兄对她有知遇之恩,璞玉子对她有搭救之恩,而两者是不能苟同比较的。蔚言懊恼,这就有点为难了
算了,俗话说:帮理不帮亲。再说,到时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一定会是她现在想的那般复杂,她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她现在要想的应该是把好几天没碰水的干涸身子好好的洗一遍,她身上差不多都发臭长虱子了。
蔚言迟疑的抬起胳膊,凑近闻了闻。果不其然,浓烈的气息让她险些晕倒,两日来,洁癖重的璞玉子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璞玉子见她在身前偷偷摸摸的动作,不经意间余光瞥了过去,看到她被自己身上的气味熏得一脸醉晕晕的表情时差点笑出声来,心情也奇迹般的变好了。
蔚言回过神来,见他赤裸裸地看着她,像偷窥被发现的困窘,她的脸色顿时爆红,像树上熟透的樱桃。
“看什么看,你自己不也这么臭?不,是比我还臭!”蔚言跛着脚走上前去,一掌拍在他身前的桌子上。因为忘了收敛力道,桌子瞬间粉碎了一地。
她呆愣了几秒,才尴尬的对着他笑了一下,“呃,这只是个失误!”
璞玉子淡淡挑眉并不答话,接着看着手上的书简。
蔚言自讨没趣,索性屁股一躺坐在了他身边的摇椅上,悠闲地摇晃椅子。没反应是吧?那她偏坐他旁边,熏死他!
嘴角微微上扬,他假若无事继续看书。
打着恶俗的趣味,蔚言摇着摇着晃倚,不自不觉便睡着了。
突然惊醒后,蔚言睁开了迷茫的双眼。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几天她总是不自不觉地睡着了?
正疑惑间,她猛然起身看向身边的软榻,哪还有璞玉子的影子?
这时,屏风后一阵水声响起。蔚言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屏风后沐浴的是谁了。
自从来到这个大陆后,她看过的美男出浴图多得数不胜数,为了练就百‘毒’不侵的身躯和强劲的心灵,她遵循能避免就不轻易碰之的原则。
为了避免等一下看到一个美男出浴图而担心长针眼,她觉得有必要躲避躲避。
正想着用什么样的方式躲避时,屏风后响起了一阵出水的‘哗啦’声。
蔚言来不及作思考,索性身子一倒两眼一闭:装死。
“醒了有多久了?”
突然一句问话在头顶响起,打破了她太过短暂的装死经历。
乖乖睁眼一看!我去,这是裸的诱惑啊!不行!她的眼睛简直要瞎了。蔚言赶紧用双手捂住眼睛,从指尖的缝隙中窥去他的脸。
璞玉子看着她,淡笑出声:“都是男人,怎么像个女人似的怕羞?”
突然靠近蔚言,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别过来,我长针眼!”蔚言叫嚷着,退却着。
他强硬的掰开她的手指,但下一刻他却嫌弃的扔开了她。